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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19章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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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安娶的五个老婆,不是寻常三妻四妾那种。而是他真的先后迎了五房正妻。
  当然即使是这样,也不够叫和松府的人尽皆服气,里头总还有些别的故事。
  娶头个老婆的时候,王安才虚岁十八,筹备着接他爹的班。
  他爹王大安说:先成家,后立业。娶亲的事便算定下了。
  那是县府庞主薄的长女。庞主薄与王大安是多年同僚,交情莫逆。熟上加亲之事两家自然都乐见其成。
  新婚之夜,王安在新房里看见庞欣荣的时候,突然想起此女应长他一岁,幼时两人还常在一起玩闹来着。毕竟庞主薄家教甚严,大了后王安便难得一见庞欣荣,若不是又把她娶了回来,差点都得把她忘了。
  两人说了些小时的事,突然想起这天晚上该另干些什么,可都又不甚清楚。这样僵了半天,各自除了喜袍一块躺下,对视着开始试探起来,一直摸索到天微微亮时。其中他俩经历的无知、羞涩、混乱和疲乏,便不足以向外人道了。
  婚后不久,王安顺利当上了县尉,开始他的维安稳、树规矩生涯。庞欣荣则基本居家,读读书作作画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偶而去下城郊寺庙里拜拜佛还还愿而已。
  南普朝女子也大多如她这样,端庄文静、礼佛敬佛。两人的日子过得再平静不过了。
  这一天王安正在巡街。卖梨的辉小哥突然冲他急跑过来,附耳告说:“尉头,你婆娘跟和尚在禅房里滚在一起呢!”
  王安顿时火起,道:“小子!枉我平时多多看顾于你。你竟嘴贱得连我都敢捉弄不成?”
  辉小哥一片好心竟惹得他猜疑恼怒,定然不服,当下又带起路来。
  还真叫王安在寺里捉了个当场。一脚踹进禅房内,那两人正在床上闭目相拥歇着呢。
  那和尚受惊,嗖一声窜下床来,好家伙,全身上下白条条的一根毛发也没有!
  庞欣荣也被惊醒过来,见此情形只羞得用头去狠命撞墙,想一死了之。却被王安一把又给拽翻了。
  王安当时心想此事应该全怨这和尚不守戒规、巧言行骗,抽出哨棍便欲行凶。
  那和尚却已自己跪在地上磕头,求起饶来。和尚血流满面,仍左一下右一下自抽着耳刮说:“耻于请尉头体谅其间情由,我自与娘子一年前在寺中相遇交谈,便互生了倾慕,再也分离不得。如今我死不足惜,只求还能保得娘子人品清誉。”
  这番话王安是想听又听不得――幸得和尚没另说成“苍蝇不叮无缝蛋”的意思,庞欣荣的抽泣不止也让他心烦。
  他强自按捺住坐下,各方各面的盘算了好一阵,眼瞧着房里两位已收拾停当,开口冷静安排道:“你俩若是真知羞耻,就不要再声张,这时便逃了去,隐姓瞒名别处过活吧!”
  王安站起身,想了想又把钱袋摘了下来,取了五文递于辉哥儿,其余扔在床上,说:“你小子平日也是个机灵的,今天就帮他俩行在前头一程,多打探打探,护住了风声。”
  临出门前,王安又想起对庞欣荣交待说:“此番我也算顾了两家名声,全了我俩打幼时起的情义。你往后言行端止……也须记得这种种。”
  庞欣荣只是怔怔看着他,心里哪有半分主意,素容上两行泪又忍不住淌了下来。
  王安只怕自己也给勾得心酸不舍起来,掉头赶紧走了。
  ――·――·――
  本来这事嘛,王安也算处理得地道又隐秘,除却已知或须知之人,不会再传入人耳。
  可奈何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又有一说:“好事难出门、坏事传千里”。
  他丈人庞主薄没多久便只得告老辞官,返归乡下。王大安更是有气没处撒了,使着儿子说:“你再给庞家邮封休书去,就说……说成婚三年,未育子嗣吧。”
  王妻此时倒是更挂牵儿子,多是帮腔说:“早就该休了她的,打小我瞧着这庞家女就有些不乐意,你偏不听我的。后来更察觉,她根本就是个绣花枕头嘛,天天只晓得跟房里闷着摆个冷面,別说下蛋,厨都下不得,纱也纺不得……”
  王大安听得不耐烦,打断说:“你就知道念经……念念念……快把休书邮了,再娶一房踏实的便是!”
  这回让王大安说着的是,城外范家村一户殷实农户的满女。十六岁就已发育得丰腴饱满,更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上上下下瞄着打量王安,透出股利落劲来。
  各方面条件两家都挺满意,纳采问名没费什么时候。没多久王大安便给下了彩礼、过了帖,算好日子把范家女抬进家了。
  这范家满女倒是动作更快,进门没两个月,就跟着县府一个门房小吏跑了。要说她头回见此门吏,应该还是在婚宴上。
  事情说古怪也不古怪。那时南普朝来了位什么悬镜寺得道高僧,撺掇着皇帝带头修起禅来。举朝上下乌烟瘴气,不少这样的年轻小官吏思量着再无前程奔头,都随便拐骗个中意女子便溜了号。
  范家满女大约也打听清了王安的前事,懒得再听他的妥善安排,自己不言语悄悄躲了不就行了?倒是那酸门吏还给上官留下一封致谢兼致歉的信来。
  意思终归是:从此马急路远、山高水长,再见。再见吶您哪!
  王安还没怎么着,王大安真给气着了。
  ――·――·――
  王大安说:“马上着,再娶一个!”
  王安到底有些气馁,劝说:“爹,我看再娶的事先搁阵吧。”
  王大安说:“什么事都搁得,此事不行。你也不小了,不娶妻生子怎讲得过去?孟圣都说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王安倒是一直好奇父亲倒底有多少学问,顺着问:“那其他两个是什么?”
  王大安给他气得直咳嗽,顾不得老儿子有多高多会耍棍,一脚就把他踹到地下,骂道:“你他玛的我哪里晓得!”
  王妻又不干了,扶着儿子说:“我招你了?骂我干甚么?”
  王大安懒得听她聒噪,径直走出房门到院子中去了,寻思着这回该找哪个媒婆,能找得个什么合适人家的女子。
  日头有点晒,他抬头望下就给晃了眼,喉头复又痒起来。
  王老安晕的这下,居然给逼着呕出一口鲜血来,栽倒了下去。
  请来大夫的时候,王大安已经是人事不省了,灌汤药的时候只听得他嘴喉间咕噜咕噜响,却根本咽不下去,一会又给呕了出来。
  于是大夫又行扎针,折腾到半夜,王大安留了一床秽物,伸腿走了。
  ――·――·――
  转眼到了业明二年。
  王樊氏正在院里一阵阵地打盹,稍稍睁眼便看见王安正从府衙回来,开口对他说道:“儿子,你还是得娶个婆姨。”
  王安笑着回说:“娘是真的老了,怎么能突然又提起这茬了!”
  他心里想着,原来老娘跟那死老爹,毕竟有这一样念头是套得起来的。这么一想不由的难过。
  反正人一旦动了心思,事儿就会跟着来了。
  这一年,和松府不大不小出了件事,两位公子爷在那怡春院喝酒斗狠,一位给另一位甩了一巴掌,便又给另一位用花盆砸死了。
  争风吃醋失手害命,无非如此。
  但毕竟是死了个贵人,王安没一会便得了县令亲命,领着人赶过去了。
  王安到现场一番询问,才知道,两人竟不是为了女人而相争,是喝酒时论到业明新政,辩着是否该修疾驰道时出了争执不下的分歧。
  真是闲得蛋疼疼死的。王安哭笑不得,问:“那你觉着是该修还是不该修啊?”
  活着那位答:“我也想不起开始是说当修还是不当修了,现在脑壳儿有点乱。”
  好罢,事实清楚。王安只须把相关人等带回衙门,遣散姑娘封了院子就算完事了。
  此事若私了自然县令去居中调节。若受害一家定要把事往杀人偿命上靠,那就县府也管不着了,往上郡一交就是。
  可是,这时不该让王安看见田盼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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