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小张进到饭店，这个时候已经过了饭点了，店里只有一个食客在吃着一碗肉丝面。小张对饭店老板娘喊了一声：“炒个木须肉，一个肉渣，在这吃。”
“好的，木须肉，肉渣，你先坐着等会。”老板娘也没废话，转身进厨房去告诉炒菜的师父。厨房响起煤气灶点火的声音，老板娘拿了茶壶茶杯给小张，然后回到吧台后面坐着。
菜还没上，旁边桌吃面的食客站起来去结账，手机铃声响起，食客一边掏出几张零钱递给老板娘，一边接了电话。
“喂，小李……好好……我离你们公司不远，很快就到了……我能往哪跑……”食客打着电话出了门，声音渐远渐不可闻。
没多久，又进来一个青年，小张招呼一声：“张桂林！”
张桂林走过来拍了他一巴掌：“叫大哥！说吧，突然请我吃饭，有什么事？”
小张笑笑：“没事就不能请你吃饭吗？我妈，给我联系了老家那边的媒人，让我下午去相亲，她又没时间，你不是闲着呢么，叫你帮我掌掌眼。”
“这点小事儿，还用请吃饭？”
菜上来了，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吃着。吃完饭，张桂林和小张客气了一下，小张去结了账，出门开车走了。
“车多少钱买的？空间挺大的啊！”张桂林随口问了句。
小张：“嗨，我爸妈给买的，上路8万，说是有个车好找对象……”
小张熟练地开着车，出了城市一路向西。初春的时节，田野里还是一片素淡的样子。
相亲很快，但路程费时，等到再回来城市里，天已经黑了。张桂林回到住处，打了个电话出去。
“李哥，怎么样了……没要到？不是，李哥，你这样不行啊，我退伍那点钱全搭进去了不说，现在信用卡贷款逾期几个月了，他们那边起诉我了……你他妈当初怎么说的？现在说要不回来……行，我算看透你了……别说了，我要坐牢也是因为杀你全家，你等着的！”
张桂林掐断电话，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在黑暗中坐了一会儿，又打了个电话出去：“哎，老鬼，我那摩托车你要不要……一千块钱骑走，行吧……好，你让他给我打电话。”
张桂林把头盔从床底下翻出来，擦了擦放到旁边。
“喂……桥南头？好，我一会儿到了给你打电话。”
出门锁门，头盔系好，张桂林骑上他那辆几年前买的摩托车，轰轰轰地在城市的街道上飞驰而去。
等到了地方，一手交钱一手交钥匙，没多少废话。张桂林拿着钱，七拐八弯地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一个五金店。
店面不大，摆放得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人几乎下不去脚。在店里最大的一块空地上摆了把躺椅，旁边放了一个工具箱，箱子上有一壶茶和一个小电视。
店老板是一个中年大叔，此时翘着二郎腿，看着电视，吞云吐雾。
张桂林走过去，掏出五张红票子“啪”一声拍在箱子上：“刘老头，你那板斧我要了。另外给我用钢管焊一个T字拐。”
“T字拐是个什么东西？”店老板瓮声瓮气地开口：“板斧在后边箱子里，你自己去找。”
张桂林起身往店里面走去：“就是子午鸳鸯拐，我不要一对，一个就可以了。”
店老板起身找了一长一短两截钢管，用砂轮机打磨了一下形状，拖过来一台小电焊机，呲呲地焊起来。
张桂林稀里哗啦地翻了半天，才翻出来板斧。回过头来，T字拐已经做好了，店老板喝着茶看着小电视上一个武生和一个执两口钢刀的武旦比划来比划去。
拿过T字拐在手上转了两下，从旁边扯过一个蛇皮袋子把T字拐和板斧一起装了，提着就走了。临出门的时候，身后传来店老板的话：“别出人命。出了人命也别扯上我。”
这里离张桂林住的地方不远，他一手提着袋子，漫步走着。路过一个洗浴中心的时候，张桂林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五百块钱，转身走了进去。
衣服和袋子放到储物柜，洗澡，换一次性浴衣，上二楼。
二楼人不多，楼梯口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坐在那里，前面的小台子上两个二人转演员在说着荤话。找了个角落里的沙发床躺下，没多久就有衣着暴露的女人过来问他要不要上楼。
张桂林看过几个，选了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女孩。当然，灯光暗成这样，也只能大概判断一下，根本看不清细节。
三楼的房间很小，灯光稍微亮了一点。张桂林问了问价格，女孩告诉他二百。他掏出二百块递给女孩：“多给你这二百，好好服务，别着急。你叫什么？”
“我叫倩倩。”女孩虽然不想多耗时间，但收了小费，也就不催着他赶紧弄了。
“看你年龄不大，怎么做这个了？”张桂林其实也有些紧张，一边说话分心，一边手不老实地乱摸着。
“我妈死了，我爸欠了高利贷，没办法，嗯~”
“你干多长时间了？你爸知道吗？”张桂林翻身压上去，女孩偏过头不让他亲嘴。
“他不知道…嗯…我刚做这个没多久……你快点吧，我们一个钟有时间限制的……”
完事后，张桂林又仔细地洗了个澡，穿好衣服，结账出门。找了个还开着门的小饭店，炒了两个素菜，慢慢地吃完。
身上的钱不多了，张桂林数了一下，五十八块。去小超市又买了盒烟揣着，掏出手机翻了半天，终于翻出那个很久没联系过的号码。
“也不知道她还用不用这个号……”张桂林嘀咕着，终究还是跟超市老板报了号，把最后的五十块钱充到了那个号码上。
身无分文的张桂林站在大街上，提着一个蛇皮袋子，调整了一下呼吸，目光渐渐冷漠下来。迈开双腿，向着租住的屋子走去。
“北风在吹着清冷的街道，
街灯在拉开长长的影子，
走过的路想过的事，
仿佛越来越远越来越长，
越来越多越难以抛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