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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受刑与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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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一日起,一人一木便在鹰愁涧住了下来。这鹰愁涧虽然灵气稀薄,但好在物产还算丰富。九公主除了吃西龙府送来的食物外,偶尔也能弄些山珍野味,打打牙祭。西龙府里谁也没有想到,这九公主如此倔强,竟硬生生的忍下了每日利刃穿身之苦。
  时光荏苒,一晃眼一年的时光已过,阿木与九公主的情感与日俱增,九公主唤他“阿木”,他便唤九公主“阿九。这一日,清晨。九公主的临时洞府内,阿九又熬过了一个苦痛的夜晚。原本以自己妖仙之躯,半神之体,挺过这千刃之刑不过小事尔。但真正受过了阿九才知道:这一千刃乃是风刃、火刃、雷刃各三百三十三支。若挺过了这九百九十九刃,最后还有一只灵魂之刃穿魂而过。这最后的一下着实让阿九苦不堪言。
  这时只听得一个尖涩的童音道:“阿九,我看你如今这身子怕是连我都不如了吧?要不然你就跟你爹投降得了。阿木我本就是个无牵无挂的,你便是把我交出去,对我也无甚大碍。”
  九公主累了一夜,有些气息奄奄的道:“原本答应带你到繁华世间看一看,走一走。享受一番人世的精彩。不想我被困这鹰愁涧。答应你的事,未能做到。却还要将你交出去,本姑娘可做不到这么厚颜无耻!”
  “做不到又能怎样?我看你出气倒比进气多,再这么熬下去。说不得你就要死在此处了。再说那寻仙使被我敲了那么多次,早就知道我的存在。只需他回到紫霄宫一说,咱们的事早晚败露。”阿木固执的劝说道。
  “那蔡公公走了已有一年,至今也未听说紫霄宫前来寻衅。我猜他们未必将你我的秘密说出去。一来关于你的事兹事体大,谁卷进来都不容易全身而退。二来那蔡公公像是个贪得无厌的,说不准他要亲自来摘桃子。”九公主分析道。
  “如今咱们被困鹰愁涧,你这一来二来的又有什么用?倒不如想想,有什么办法脱困才是正事。”阿木道。
  九公主呵呵几声惨笑道:“阿木说得不错,这千刃之刑,再这么受下去,说不定哪天我就真的投降了。”似又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九公主问道:“龟爷爷说你可能晓得长生之法,若你真晓得,能不能跟我说说啊?”
  “你们龙族有八千余载的寿数,你又修行着高深的修道法门。还向我寻求长生之法?你不觉得贪得无厌吗?”阿木有些调侃的道。
  “谁不想长生不死啊?你就说说嘛!”九公主有些撒娇的道
  “我真没有什么长生之法,要是真有的话我也早就告诉过你了啊!”阿木有些无奈的道。
  “告诉过我吗?我怎么不记得?”九公主诧异的道。
  “还不是我刚会说话时告诉你的吗?你还说我会说话呢”
  “活着、活着活着就习惯了?”阿九略显犹豫的道。她记得阿木说过得每一句话。却不确定关于长生的秘诀是哪一句。
  “是了,是了。要说有长生之法的话。这就是我的长生之法了。”
  两人还在拌嘴,天际间一道流光正急速的向着鹰愁涧飞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龟丞相。
  话说,一年前蔡公公走后。西龙宫便进入了警戒状态。可这蔡公公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常言说的好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一年时光无声无息的过去了。西龙府的人本以为此事已然揭过。未成想一年后的今天,蔡公公来了。
  蔡公公此次前来,似做足了准备。除了带来了以修复身躯的寻仙使葛涛外,还带来了六七个修为不俗的同伴。龟丞相见蔡公公来者不善,生怕九公主还有什么未料理干净的首尾,便急急忙忙赶来鹰愁涧。没想到刚一到鹰愁涧就看到九公主正在与一根朽木斗嘴。
  “咳咳!”未免尴尬龟丞相在洞府门前轻轻咳嗽一声,以示提醒。“嘿,哪来的老头,竟敢偷听大爷说话?”九公主尚未出声,阿木已经叫嚷起来,让整个场面更加尴尬。
  “龟爷爷,您怎么来了?”九公主强忍着尴尬问道。龟丞相看了一眼阿木道:“唉,如果老臣猜的不错的话,他就是那棵无用之木吧?”
  “老头,你倒有些见识。一千年没见,没想到你还能认识我?”
  看到这一幕的萧索只想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九公主羞愤的小脸通红,龟丞相却没空理会阿木。对九公主道:“我就知道,九公主办事太不牢靠。如今祸事真的要来了!”
  见龟丞相神情紧张,九公主也不免担心起来。忙问道:“龟爷爷,西龙府出了什么事了吗?”
  “唉,一年前离开的那个蔡公公又来到咱们西龙府了。扬言欲寻找无用之木的下落。此刻,王爷正在紫晶宫与其拖延。我怕你办事不牢,特来叮嘱一番。没想到竟看到了这个蠢物。”龟丞相此刻也颇感无奈。
  “嘿老头,你说谁是蠢物?你才是蠢物,你们全家都是蠢物!”九公主还未答话。阿木却又在那里喋喋不休起来。
  九公主此刻也感到一丝不妙,紧张的道:“龟爷爷,你看如今该当如何行事?”
  龟丞相想了想道:“如果公主放心老臣的话,您便将这蠢物交给老臣。老臣必将它藏得神鬼不知。若公主一意要将它带在身边,以其多嘴多舌的性子,怕是很难瞒过那姓蔡的。”
  一时间,九公主左右为难。又听龟丞相道:“公主不可再拖延了,那姓蔡的随时可能来到鹰愁涧,您还是快做决定吧。”
  “嘿嘿,老头竟敢说将我藏得神鬼不知,阿九你就答应他,让他藏藏看。”阿木的声音适时响起。九公主本就心中没有定计,此刻听了阿木的话,便也同意道:“龟爷爷,此事就只好拜托您了。”
  “好好,公主敬请放心。老臣知道轻重!”听了九公主同意,龟丞相连说两个好字。“那老臣就带着它走了!”说着话龟丞相衣袖一卷,便将那节朽木收入袖子中。
  只听得阿木的声音越变越小,恍惚间似说:“阿九丫头,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之类。
  龟丞相携了阿木,御使玉石笏板急速向深山大泽而去。不知道又飞了多远。忽然听到袖中阿木喊道:“龟爷,龟相爷,莫急赶路,阿木有话说。”
  龟丞相本就心急,不欲听它言语。但其撕喊之声不绝,也只能略做停息,抬起袖子问道:“蠢物,你有何话?快讲!”
  “龟相爷,不知道您欲将我藏于何处啊?”阿木问道
  “自然是藏到一个神鬼不知的所在,你大可以放心。”龟丞相有些不耐烦的道。
  “龟相爷,在下身上附有一万年的生生之气。就像深夜中的萤火虫那么闪耀、那么出众,无论您把我藏于何处,都是很容易找到的。”
  “藏不了一世,我们可以藏一时。咱们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龟丞相显得更不耐烦的道。
  “在下有一法,可以将我藏得无声无息、永生永世”阿木道。
  听了阿木的话龟丞相一愣,道:“你有何法?说来听听!”
  阿木略沉吟了一下便坚定地道:“我的办法就是,相爷可将我燃个干净。从此世间再找不到无用之木。岂不是藏得永生永世?”
  听了这话,龟丞相一惊道:“你怎会生出此等想法?”
  “我与阿九虽然相处不久,却知道她最是性情中人!若我还在世间,她必定要百般守护。到头来不但连累了家人,也会连累她自己。如若让她有个三长两短,还不如将我烧了来的干净。”
  “小友此话当真?”听了阿木的话,龟丞相已将其从蠢物升级为小友。
  “请相爷施法吧。相信以相爷的法力必能做得无声无息。阿木无怨无悔。”阿木义无反顾的道。
  听了阿木的话,龟丞相动容了。原本以为阿木是猪队友的萧索也动容了。原来阿木先前所展现出来的无知,皆是装出来的。目的便是离开阿九自生自灭。
  “我本想,劈开虚空将你抛弃到某个虚无的所在,任你自生自灭。听了你这番至情至性的话,本相决定给你留下一线生机。”龟丞相道。
  说着话,龟丞相落下云头,找到大山深处一僻静所在。“阿木我现在说得话很重要,你要仔细听真。我现在要施法封印住你的灵识,当我施法结束后你会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死物。然后我会劈开虚空将你送到一个灵气稀薄的异世界里。
  自此天上地下无论神仙、妖怪、天帝、幽灵都将无法感应到你的存在。九公主也将会因此逃过这一劫。”
  “变成死物也好,只要阿九无事便好。”阿木语气落寞道。
  龟丞相未理会阿木的情绪道:“方才我已经说过,会给你留下一线生机。在异世界如果有众灵之灵,用生命之血浇灌到你的身上。你们便会合二为一,重新回到这方天地。到那时你便不再是无用之木,你就会拥有一个新的身份、新的身躯。到时咱们还能否再见,就只能看缘分了。我说的话你听懂了吗?”
  阿木道:“即是说,当有众灵之灵以生命之血浇灌我。我与那众灵之灵便会合为一体,重返此方世界。到那时候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不错,事不宜迟,我这就施法了!”龟丞相道。
  “阿九,阿木在此立誓一定会回来见你。到那时阿木一定再来寻你共走一遭世间繁华。”阿木轻声呢喃。
  而此刻的萧索已经完全惊呆了,他的头脑中不断的重复着阿木的那句:“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如醍醐灌顶,许多记忆涌上萧索心头。自己被学生嘲讽,一口鲜血吐于朽木之上。原来那一刻,自己便与阿木合二为一了。心潮涌动、泪眼婆娑……
  “我是萧索?我是阿木?我是无用之木?阿九我回来了……”
  欲知萧索如何行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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