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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梦醒得传醉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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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一声惊呼在“断梦峡”的庐舍里,突兀的响起。从梦中惊醒的萧索依然心有余悸,一双手仍旧在空中挥舞着。一场长长的梦境,无比清晰的印刻在他的脑海。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人生三大疑惑猛烈的向萧索砸来。窗外初升的太阳慵懒的照射着这一片不大的小山坳。“我要走出这连绵山丘!无论我到底是谁。只有走出这里,我才能找到答案。”萧索攥紧拳头,默默发誓。
  冗长的梦境似乎让萧索的身体完全恢复。感受着身体里充沛的活力,萧索起身走出庐舍。张乡老似乎对庐舍后面的菜园额外感兴趣,蹲在那似在在研究为什么。这小山坳了的菜地长势要比青山村好上许多,张老汉蹲在地里不断翻弄。
  在庐舍的另一边,解了酒瘾的费道,正在打着一套五禽戏。只见他时而似虎啸山林,时而似鹤走蛇形。虽只是一套简单的养生拳法,却也被费道人使得颇为玄妙。
  见到费道人那套似是而非的五禽戏。萧索也是一时兴起,在一旁空地上,打起了一套二十四式简化太极拳。这套太极拳是某次县里举办全民健身活动中,要求全县教职员工必须掌握的。那时萧索刚刚当上班主任,正是处处要求进步的时候。所以这套太极拳他练习得极为勤恳,动作也颇为标准扎实。
  来到这世界十三年。虽然这套简易太极拳萧索很少练习,但,此刻练起来也似模似样。十三岁的身体,毕竟灵活许多。虽然许多动作要领早已忘得七七八八,但此刻练起来多少也显出几分飘逸神采来。
  从起势、左右野马分鬃、白鹤亮翅、左右搂膝拗步、手挥琵琶……到闪通臂、转身搬拦捶、如封似闭、十字手,最后收势。萧索耍了个酣畅淋漓。
  张老汉见萧索病体未愈便在练拳,急忙上前想要阻止。费道长见了急忙摆手制止。萧索心中暗想:“莫不是,这套道家的太极拳引起了老道士的注意?若此太极拳能入了高人的眼,说不定能换来些好处。若能的高人指点自己几句,那更是一场机缘!”想到此处萧索的动作更加卖力起来。可惜只是直到萧索打完两遍收功,费道人也并未加以点评。这让萧索郁闷无比。
  接下来几日,萧索总是有意无意的在费道人面前展示太极拳。费道人只是在一旁看,却从不点评。每日清晨起来,费道长看过萧索练拳,便去村口说道讲法。中午在乡老处用饭,谈些养生之学。下午,费道人会给乡民义诊。黄昏时,再回到萧索处饮酒休息。周而复始,乐此不彼。
  一晃眼又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期间萧索也曾去村口听这老道说道传法。可每每听来,老道所讲的更多的是一些人生智慧,生命感悟。至于道法仙术老道人只说得玄而又玄,令萧索不知道是真是假。
  喝酒时,费道人话倒是变得多了不少。萧索几次旁敲侧击,但关于西龙府、紫霄宫、寻仙使之类的事情,费道人是一概不知。只从其言谈的只字片语里,听出这老道似来自一处叫做玉灵山的地方。其师傅唤作渺渺道人,是个仙形道体的有能之士。萧索再细问那渺渺道人到底有何能耐,费道人便又云山雾罩、玄而又玄起来了。
  半个月里,有用的情报没能获得几个。地窖里的存酒却是越来越少。这日黄昏费道人喝过酒后便急忙忙进入卧房打坐休息。萧索收拾着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心中烦恼暗自嘀咕。“这老道太过小气,酒水喝了一窖,有用的话一句没说。再这么喝下去,小爷也受不住了。听乡老爷爷说,这老道甚是能吃,村子里的鸡鸭怕是要被吃得绝种了。莫不是这老家伙修道不成,来咱们这儿骗吃骗喝来了?看他那懒散样子,八成如此、若不是看在你一头绿的份上,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萧索正嘀咕着,忽听得卧房内一阵狂笑之声响起。“我明白了,我懂了!原来师傅所说的遇奇人而返是这个意思。哈哈哈。”
  萧索听了狂笑连忙,扔下碗筷便要闯进卧室。只见费道人已经从卧房冲出,在萧索衣领上一提,便将萧索拉到庐舍门前。只听费道人大喝一声:“小子看好了:起势、左右野马分鬃、白鹤亮翅、左右搂膝拗步、手挥琵琶……到闪通臂、转身搬拦捶、如封似闭、十字手,收势。”
  一套二十四式简易太极拳,在费道人使来清灵飘逸,徐徐若仙。似行云流水,连绵不断,若猫行虎步,柔若抽丝。虽飘逸却暗藏凶险,虽绵柔却隐现杀机。
  萧索看了,顿时想起许多太极要诀来。
  虚领顶劲、沉肩坠肘、含胸拔背、松腰松胯、圆裆敛臀、腿分虚实……
  萧索正自琢磨,费道人又喝道:“可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仙长这套太极拳真是浑然天成!”萧索满脸羡慕的道。
  费道长听了萧索对答。也不评价又大喝一声,道:“再看清楚!”
  说罢费道人又从头至尾将二十四式太极拳打了一遍。这次费道人动作更加舒展,萧索恍惚间竟有谪仙人下凡之感。打过之后,费道人又问:“看清楚了吗?”
  萧索更加肃然几分道:“看清楚了,比方才还要清楚!道长真仙人也!”
  费道长听了萧索答话,点点头,似想到了什么。回身进庐舍内取出一坛酒来扔给萧索,道:“喝了它!”
  萧索见那坛子不小,有些犹豫道:“都喝了吗?小子的酒量可有限。”
  “只管喝!”费道人严厉道
  萧索见费道人表情严厉,急忙将酒坛举起大口的猛灌起来。
  “停!”费道长见萧索一坛酒喝了大半,叫了声停。此时,萧索已经半醉,头脑虽然清晰但双脚已然打晃。看费道人似有两头四足。
  只听得费道长又说:“这次看仔细了。”说罢又将二十四式简易太极拳演练一遍。
  萧索强打精神,仔细观瞧。只是此刻萧索已然双眼迷离,看人已是恍恍惚惚。再看费道人这套拳与先前两次大有不同。在萧索眼中费道人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原本二十四式的太极拳此刻看来,竟然有了千百种变化。萧索暗暗吃惊,这费道人果然神人也。
  费道人打完,再问萧索道:“这次看清楚了吗?”
  萧索不敢再答,只是木讷摇头。
  费道人见萧索模样,接过萧索手中酒坛昂头喝了几口。道:“练练!”
  萧索不敢怠慢,忙收拾心情。在费道长面前演练起二十四式太极拳。虽然脚步虚浮双眼发直,但是这套太极拳的各种招式他早已经烂熟于心。每每使来总会陷入刻板套路之中。每当此时,费道人便让萧索大口喝酒,然后再练。这一夜,萧索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拳。喝了多少坛酒。只依稀听到费道人说道:“好了,好了。我与小友的因果了了。”便自人事不知了。
  第二天醒来,萧索庐舍中已找不到费道人的身影,青山村也再没有了讲道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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