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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乡老夜访“断梦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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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道人走了。来的时候毫无预兆,走的时候悄无声息。青山村里少了一个说故事的人,乡民们的生活又恢复到了以往的恬淡。然而,“断梦峡”却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乡民们开始来来往往,美其名曰:“学习先进的农耕技术。”实际上,小山坳已成了乡老选定的新的开垦目标。
  萧索每日里喝酒、练拳、喝酒,偶尔客串一下大BOOS与孩童们玩了一番。私下里偷偷的储备粮食,准备再一次挑战“茫茫群丘”。山中不知岁月过,转眼三个月时光飞逝。
  不知不觉间,又到了九月金秋。乡民们忙着秋收,来“断梦峡”的次数有所减少。而萧索也已经准备好了一辆手推车,以及可吃两三个月的粮食与饮水。看了看自己住了五年的庐舍,萧索不免百感交集,心中有怀恋也有不舍。虽然对那连绵不绝的山丘依然心有余悸,但对未知世界的强烈可望,以及对某个少女的深深思念,让萧索义无反顾。
  九月初九夜里,萧索取来了只大的葫芦。将剩下的最后一坛老酒装入其中,做好了出发前最后的准备。明天也就是九月初十,萧索将再次踏上征程,去挑战他这一世的命运。为了这场挑战更有胜算,萧索选了一个自己的幸运日——九月初十。十四年前,的九月初十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在前世的九月十号那也是他工作后收到礼物最多的日子。
  明天,就是萧索这一生的第十四个年头,一切都应该有个好的开始。萧索将一封写给乡老爷爷的信,郑重的放置于桌面上便准备上床休息。明天他要起个大早,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未必能睡得这么惬意。不是他不想亲口跟乡老爷爷说珍重,只是他实在提不起勇气,与那位爱他、宠他、对他无怨无悔的老人面当面说再见。因为萧索深深的知道,与老人的这一别,很可能是一场永别。
  躺在床上萧索翻来覆去,一时难以入睡。十四年的点点滴滴,不受控制的在眼前浮现。突然他听到了一阵笃笃的敲门声。萧索心中纳罕,这么晚了会有谁来呢?莫不是村里的孩子玩得太尽兴,忘了回家??摸摸索索中萧索起身打开了房门,房门口一个单薄佝偻的身躯默然站立。那是一个老人,一个萧索不敢面对的老人——张乡老。
  “爷爷?这么晚您怎么来了?”萧索有些惊诧的问。
  “如果我再不来,明天怕是就见不到你小子了吧?怎么样,应用之物都准备好了吗?”乡老张老汉,向庐舍里边走边问道。
  “准备好什么了?”萧索本能的想要否认。可乡老拾起自己留书的举动,让萧索的谎言戛然而止。
  “那天你与甄仙长说:自己十岁时就曾试图走出青山村,我就知道这青山村必定留不住你。自从仙长走后,我便悄悄留意你的举动,看你偷偷准备食物,我就猜想你又要试图离开了。”乡老一字一句的分析道。
  “是的,我是要离开!爷爷对不起!”见无从抵赖,萧索只能承认。“爷爷,您知道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我不想在这里困守一辈子,我要到外面的世界去走一走,看一看!”
  “你可知道以你目前的能力,你是走不出青山村的?”乡老笃定的道。
  “十天走不出我就走一月,一月走不出我就走一年。我相信‘山再高,也不过是等人攀登。路再长,也不过让人脚步丈量!’只要有恒心再远的路我也能走完,再多的山我也能征服!”萧索略显激动的道。
  “话说得漂亮,可惜没有用。我问你:你还记得你十岁那年出村后所见到的情景吗?”乡老问道。
  “自然记得!”十岁那年的经历,让萧索记忆犹新。
  “说来听听!”乡老不急不躁。
  似陷入了深深的回忆,萧索道:“那时我用十七天翻越了十一座山丘,当我看到眼前依然是无尽的山丘时,我放弃了。因为我知道以我那时的体力,以及所带的粮食根本撑不到走出这片山丘。”
  “一路上可见过新奇花木、野药灵植?”乡老问道。
  “不曾看见过,一路所见景物大多都与青山村所见雷同。”萧索答道。
  “你一路上可曾遇到过猛兽凶禽,沿路袭击?”乡老问道。
  “不曾看见过。一路所遇危险多是山路难行,我又身小力弱所致。至于凶禽猛兽却是一个也没有见到过。”萧索答道。
  “那我在问你,你走了那么多的路,翻阅了十一座山丘,可曾遇到其他的村落或人群?”乡老继续问道。他语速加快,眼神似乎变得犀利几分。
  “不曾看见……”说到这儿萧索不觉得声音变小。似想到某种可能,萧索竟然有些脊背发凉。若那个猜想是真的,他可能真的一辈子也走不出这个小山村了。
  见萧索似有所悟,乡老将手中竹杖在地上顿了顿。道:“看来你是明白了,你猜的不错,这青山村就是一座巨大的“困阵”。现在,你还认为自己能走出青山村吗?”
  “这……”萧索一时语顿。想了又想,方开口问道:“那费道人呢?费道人为何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是啊,世间的事就是如此。看着别人做起来轻松,自己许是一辈子也做不到。”乡老感叹道:“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为什么唤他做仙长了吧?那甄仙长确实不是我辈凡俗之人。”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虽然爷爷将青山村的实情相告。但,萧索仍然想努力一试。我前世曾听人说过:‘人定胜天。’既然从活一世,萧索绝不苟活而生。要么走向自由,要么就让我死在通往自由的路上吧。”萧索说话斩钉截铁。
  “唉~我早该知道,你会如此选择。”乡老叹气摇头。“五年前你执意要改回萧姓,我就知道你不属于青山村,更不属于我们张家。甄仙长曾对我说:‘你必不会久困此地。因为你和咱们不一样!’如今一切正如仙长所说。你随我来吧。”
  说着话乡老转身而行,萧索心中疑惑。但依然随着乡老走出庐舍。今日月光不错,虽不是满月却也将山路照得颇为清晰。
  两人一路无话,疾走快行!不一时,便来到了青山村村口槐树下。张乡老停下脚步,提起竹杖在槐树周围东敲两下,西敲三下,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
  萧索正要发问。只见在那粗壮的榕树树干上,竟然显现出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树洞,那树洞中仿佛有光亮透出。
  “这?”萧索心头惊讶,一时无法接受。
  “随我来!”张乡老却并无异状只低声说了一句,便领头步入树洞。萧索急忙跟上,生怕再有其它变故。两人刚刚进入树洞不久,那槐树上的树洞便自消失不见。此时,天上月光皎洁的照射着青山村的村口,夜风吹得槐树树枝摇动,一切都仿佛从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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