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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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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我哥怎么样,怎么会突然晕倒,有什么大碍么?”叶青床旁,一脸担忧的叶婉向为叶青把脉的黄医师问道。
  叶青浑身带血地突然晕倒,着实令叶婉慌乱了手脚,不过她还是迅速冷静了下来,将叶青拖进屋内,托一位乡亲请了镇里有名的黄医师过来。
  黄医师收回把脉的手,摸摸胡须,奇道:“你哥今日被那刘金虎一顿拳脚,应该腑脏受损伤的很重才对,可是他身上的伤好像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般,居然痊愈了。”
  叶婉听了大喜,道:“那就是说我哥并无什么大碍了?可他为什么会倒地不起现在都醒不过来呢。”
  黄医师道:“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想来这种药,应该是透支他身体的潜能来进行自愈,而你哥应该是一直省吃俭用还经常勉力做些苦力活,导致他身体气血亏空,潜能早已消耗殆净,平日仗着年轻气旺看不出来,可是现在需要用到身体潜能来修复身上的损伤,他潜能不够,自然会导致他现在的状况。”
  这黄医师说得虽并不全对,却也是相差不远,若是让那黄林酒楼的卧蚕眉中年人来看,就可以看得清楚明白,这哪里吃了灵丹妙药,分明是血脉觉醒所致。
  天元大陆幅员辽阔,相比起来,黄林镇这种地方不过像个灰尘大小,偏安一隅,黄医师自然是不知,这世上有一种人天生便具有一种与常人不同的血脉之力,这具有血脉之力的人,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有的力大无穷,生撕虎豹,有的可掌控水火雷霆等自然之力,威能无限,相传最厉害的血脉者,甚至可以移山倒海,毁天灭地,无所不能。
  血脉之力的觉醒也分为两种:一种是显性,生下来便已经觉醒某种能力,大易于常人,被称为天醒者,在血脉者里面,也是绝对是顶尖的存在;另外一种便是隐性了,没觉醒之前,与常人无异无丝毫差别,若是一辈子顺风顺水,不遇到什么危险坎坷,潜能无法激发,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觉醒血脉,只能做个普通人过这一生,但若有机遇觉醒血脉,便能掌控血脉之力,成就不凡。
  叶青的情况就是后者,被刘金虎一顿重拳打得重伤濒死,意识都分离出了体外,身体在最危急的时刻,潜藏在体内最深出的血脉之力被激发出来,修复腑脏,治疗身体外伤暗疾,改造身躯,打破桎梏。
  所以叶青才会觉得自己气力越来越大,身体舒畅,这是就是血脉之力的作用。只是常人都知道,若想火焰烧旺,必须薪材够粗够大才可以。若叶青如同卧蚕眉少年一样,从小习武,打熬身体,又或者向刘金虎一般,平日大鱼大肉,荤腥不忌,体魄强健,自然是水到渠成,觉醒这血脉之力。
  可惜叶青为了带着妹妹去灵州城治病,疯狂的挣钱,不计代价,就是铁打的身体也早就熬空了,当他血脉之力越旺越剧烈,身体其实越会脆弱,终于在回到家中之时,精神松懈,倒地不醒。
  叶婉急道:“黄医师,那我哥他现在到底如何,如何才能醒来。”
  黄医师沉声道:“叶青如今透支了太多的生命元气,并且那药效还在持续作用,不可拖得太久,久了怕是生命元气耗光,立刻毙命啊。唯今之计,只有多用些人生、鹿茸、灵芝等大补特补之物,猛补一番方能补救。只是这样一来,药力过于凶猛,也怕令兄支持不住啊!”
  叶婉颤声道:“黄医师,除此之外,真的毫无办法了吗?”
  黄医师摇头叹道:“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而且这些大补的药物,都价格不菲,怕是要几百两银子才够啊。”这兄妹二人才多大点,哪里来的积蓄呢,黄医师心中感慨,当医师这么多年,他也见多了穷苦人家买不起药材,活生生病死的情况。
  叶婉见黄医师叹气,知其心中所想,望了望床上躺着的叶青,思索了一番,直接面向黄医师跪下。
  这黄医师却是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叶婉,将跪倒一半的叶婉,硬生生扶了起来,他也是被人跪怕了,遇到没钱的人家,多半就是跪下来求他,久而久之他这一手扶人的功夫,简直是出神入化。
  他情真意切对叶婉的说道:“小婉,这可使不得,你们兄妹在黄林镇这小地方待了这么多年,也算相熟,我若是能帮,自然是帮一把了,可这笔银钱,我是真的帮不了你啊,我家中那几口还不得靠我这药铺活着。我是实在无能为力呀。”
  叶婉见黄医师如此,只得站定,向黄医师躬身一拜。道:“黄医师是在咱们镇里医师里最有仁义心肠的,医术也是镇上最好的,哥哥日常说起您来也极是佩服,小婉心里也是钦佩,如今哥哥病重,他若是死了,小婉一个人也活不下去。望医师看在往日情分,尽心为哥哥诊治。”
  说罢,不等黄医师回答,便走到床边的一个大木箱旁,这木箱用上了年头的枣木制造,四四方方,看起来极为厚重结实,叶婉打开箱子拨开上层衣物,拿出一个蓝色的包裹出来放在桌上解开。
  黄医师眼睛瞪得老大,只见桌上银光闪闪,大小不一的银子堆成一堆,怕不下三百两。哪怕是他的药铺,一下也怕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银来,只听得叶婉说道:“我与哥哥相依为命,自我得了怪病,哥哥就发了疯的挣钱,这三百二十七两银子,每一分都是我哥哥的汗水。现在哥哥重病,哥哥若是死了,我留这银子也没甚么用了。这些银两,黄医师就拿去吧,只求医师好好医治哥哥,叶婉当牛做马但凭医师吩咐。”
  黄医师看着这十岁大的女孩儿,见她瘦瘦弱弱的模样,好像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到,然而目光却是无比坚定,好像燃烧的火焰一般,令黄医师心头一热:“黄林镇都说叶青死要钱,不想他竟然已经悄悄积攒了这么多银两,听说你身上的怪病只有到灵州城才有得治,这些银子怕是你到灵州城的盘缠吧,你如今病也拖不得了,这些银子给了我,你哪里还有什么性命啊。”说完,将桌上的银钱收走一半,“你有如此心志,老夫也很佩服,必定全力救治你哥哥,这是定金,我回铺子将药带来,你准备好药罐,我马上回来。”匆匆去了。
  叶婉将药罐收拾停当,等了良久,傍晚时分,终于听到院子犬吠,黄医师终于回来了。
  与黄医师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药堂里的伙计,黄医师将药配好,便让叶婉与伙计煎药,自己便为拿出一银针为叶青针灸。他解开衣裳,却见叶青身上有着密密麻麻的针孔疤痕,道了声“惭愧”。叶青这身上的针孔伤痕,正是在他家药铺做短工时留下的,他家那几个小子一定背着他拉着叶青练银针了。这叶青竟然默默忍受,不吭一声,黄医师也不禁佩服起他的坚忍来。
  他也明白,若是叶青将此事告诉了他,凭他家那母老虎的脾气,这份短工怕是做不成了。
  医师定了定神,专心施针起来,他也不愧为治病多年的老医师,仔细针灸了几个穴位后,叶青身上的血液流动,竟然变得缓慢起来,胀红的脸色也开始变得正常。
  黄医师拿过毛巾,擦了把汗,接过伙计递过来的一碗汤药,让叶婉喂叶青服下。
  黄医师道:“这是魔罗花制作的麻药,药效极强,只需一点就可以麻翻一个成年壮汉,用来麻痹他身上的神经,可以减少他受的痛苦。”
  过得片刻,黄医师见麻药起了作用,便吩咐伙计和叶婉,将人参鹿茸等大补之药,按批次给叶青服下。
  只见叶青服下药后,惨白身体愈来愈红,好似火烧一般,血液沸腾,一股股青色的气流,从他心口出发游遍全身,在这股神秘青气的作用下,他身上不管新伤还是旧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皮肤的表面竟然冒出一颗颗黑色的污秽之物,奇臭无比。
  见此情形,黄医师惊喜道:“易经伐髓,这是易经伐髓啊,这次叶青若是不死,定会修复好他身体内所有损伤,身体潜力大增,想不到我今日居然有幸见到了。快,不要停下,将剩下的药一次煎好。一股子全喂给他。”
  叶婉哪敢怠慢,索性舍了药罐,拿了一口大瓦矼来,将十几株人参灵芝,一起煎了,一股脑儿全喂给了叶青,叶青也如无底洞般,照单全收,丝毫不漏。
  待到他全身都被浓浓的青色气流包裹,身上的暗伤全部修复完成,身体竟然浮空而立,躯体上显现出密密麻麻数不尽的青色经络,发射者微弱的光芒,一股凶猛的煞气从他体内冲了出来,好似一头洪荒猛兽苏醒了,释放着最原始最荒蛮的戾气,择人而噬无比恐怖。
  屋内的三人都被这恐怖的气息吓得不敢动弹,具不知这叶青的身体到底发生什么变化,竟变得如此可怕。
  好在这股煞气只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就慢慢消退了,叶青的气息也稳定了下来,落在床上,居然呼呼睡着了。
  黄医师颤颤巍巍的把了一把叶青的脉搏,发现他脉象平稳,强劲有力,就慌忙带着剩下的银子,和伙计回去了,经历刚刚恐怖气氛,哪里还敢多待。
  叶婉送走黄医师,打了盆热水,为叶青擦洗完身上的黑色污秽,守着平稳熟睡的叶青,终于困乏的伏在床边睡着。
  一切都归于平静,如水的月光照了进来,抚慰着这对相依为命的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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