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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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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清晨的阳光洒遍世界,万物苏醒,迎接着美好的一天之时,熟睡的叶青也醒了。
  他从来都没有睡得这么舒爽过,好像十几年缺过的觉都补回来了,他睁开双眼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熟睡的叶婉。如同小猫一般,长长的睫毛交叠,琼鼻微翘,唇瓣合拢。蜷缩的身子,越发显得娇小玲珑,看起来是那样的柔弱,让人不由得从心底里伸出保护的冲动。
  “我的妹妹真漂亮!”叶青心里赞叹了一声,将叶婉抱起,顿觉一惊,小婉怎的如此轻,好似一片羽毛一般,难道小婉身上的怪病又出了变故。
  将叶婉轻轻的放上小床,叶青终于发现自己的异常来,原本瘦弱的胳膊竟然变得粗壮有力,肌肉虽然没有刘金虎那般虬龙扎结,却紧实密集轮廓分明,充满着爆发力。他双手一握拳,只觉一股源源不绝的力量从身体里涌了出来,无穷无尽。叶青觉得,哪怕身前有头牛,他也能将它一拳打死,原来昨日推车的气力不是梦。
  叶婉还在睡着,不能吵醒她,叶青捡了两件干净的衣服,出门直奔小溪而去,迫不急待要看看这幅身体到底发生了哪些变化。
  清晨凉爽的风,吹着大地上茂盛的植被,散发着植物特有的清香。
  叶青挑了条没人走的小道,迎着风在山林中撒开双腿,好似脱缰的野马般跑动起来,只能看到双腿的残影,奋力一跃,平日里觉得沉重无比的身躯竟身轻如燕的跳起三丈多高。身体不停地涌出无穷的精力,好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来到山林间,他如同只大猿猴手脚并用,攀援林中树木而行,好不肆意痛快。
  一棵碗口粗细的松树挡在面前,叶青不避不闪,捏起拳头,猛击而出,韧性十足的松树应声而断,漏出白白树槎。
  他停下来站立溪边,任由破损的拳头滴着鲜血,自顾自地感受着身体的力量。
  潺潺溪水缓缓流动,倒映出他的身影,七尺身躯修长挺拔,两条浓眉笔直如剑,双眼之中再也看不到往日的疲惫,精光闪闪,高挺的鼻子,厚薄刚好的嘴唇,乌黑茂密的长发。
  叶青不敢相信,喃喃自问:“这个英姿勃发帅气俊朗的少年,真的是自己吗……”
  良久,他抬起头,望向湛蓝的天空,感觉自己的心胸开始扩张宽广起来,一股从没有的开心喜悦情感注入他的身体。“是的,当然是的!刘金虎的拳头没有打死我。我还活着,这是一场新生,上苍赐给了我新生的力量。”
  他仰天大笑,形若疯魔。这十七年的人生画面,在他脑海中一一划过,苦闷,伤心,艰难,压迫,辱打纷纷踏至而来,两股清泪不禁流出双眸。
  良久,他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从今以后,我叶青站着生,站着死。这天地之间,再没有人可以欺辱我,没有任何事可以让我倒下。”
  清晨的风还在微微的无声吹着,只有山林中的鸟雀鸣叫着,好似在回应着他,为他记着这个怪诞又有些荒唐誓言……却不懂得这个被生活紧紧压迫着的少年,对力量的渴望和狂热……
  ……
  刘金虎很是不痛快,昨日街头三拳两脚将个卖包子的小贩一顿好打,眼看只见有出气无进气,只当他死了。惊得他急忙回到家中收拾了两千两银子,跑到镇长舅舅家中打点,许诺了一堆好处,总算请动那贪得无厌的镇长舅舅答应摆平这场人命官司,谁成想本该死了的叶青,居然真是诈死,又活了过来。
  刘恶霸可是怒火中烧,给了镇长的银子哪里能收得回来。他自横行乡里以来,哪里吃过这样的大亏,这白花的两千两……不,是三千两银子,必须要从该死的卖包子的小贩手里找补回来。听说他还有个漂亮的妹妹,卖进窑子里,怕能值不少钱。刘恶霸盘算着,不禁腹中升腾起一股子邪火。
  “今晚就去李家村的李寡妇家里睡吧,那娘们水灵灵的,还欲迎还拒,老爷我就喜欢她这样子,嘿嘿……”刘金虎淫心大起,“还等什么晚上,现在就去!”
  刘金虎的屋子院落极大,青石铺地,很是空旷,他喜爱武艺,擅长拳法,刀枪棍棒也都耍得开,所以院落里两个兵器架上摆满了兵器,练力气的石锁,石锤堆成一堆。
  此时,猛虎帮的几个泼皮混混正在他这院子里活动拳脚,见刘金虎从里屋出来,赶紧满脸媚笑的迎了上去,他们几个靠着刘恶霸吃饭,平日里都是这般面孔。
  有个高个混混最是机灵:“刘爷这是上哪去,可有什么吩咐,要小的门效劳的。”
  刘金虎心里鄙夷,这几个泼皮混混他最是瞧不起,武艺稀松平常,较起真来,说不定连个庄稼汉子都打不过,就说那不肯交钱的曹屠夫,一人就将他们五人打得趴下,都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名声作威作福,不过平时里有些麻烦事还是需要让他们去做,也只得勉强让这些家伙跟着自己。
  刘金虎对混混们吩咐道:“刘爷我现在有事出门一趟,你们去替我做件事,镇上卖包子的叶青你们都认识吗?”
  一个矮个子泼皮急忙道:“认得,这叶青在这镇上也是小有名气的,听说他家有个妹妹得了怪病,需要一大笔钱医治,这人除了卖包子,还四处卖苦力,好像私塾的王先生也曾招他抄写文书,夸他字写得不错呢?”
  刘金虎最听不得别人说私塾王先生夸赞叶青,抬手就给这矮个子一耳光,“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么说来,这叶青的妹子还是个痨病鬼?这怎么卖钱,罢了,管不了那么多,你们几个去那个姓叶家里一趟,告诉那个姓叶的,他害得老子白白损失了三千两银子,让他将这银子赔来,他若是当场赔不出,就把他妹妹抢来,让他筹钱,有他妹妹在手,也不怕他跑了。”
  这刘金虎果然是毫无人性,他昨日才将人打个半死,今日就平白无故问人要三千两银子,饶是众混混也都是心狠手辣,无事生非的人物,也为之胆寒。
  这刘金虎却毫无所觉,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据,塞给一个络腮胡混混,自得道:“这是三千两的借据,你先让他签了,哼哼,到了那里我也有理有据,保管让他翻不起浪来。”
  交代完,刘金虎就急不可耐的跑李寡妇家去了,到了晚上这群泼皮混混自然会将那叶青的妹妹带回来,这种事他们做了不止一回,还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众混混得了吩咐,提着枪棒,呼呼喊喊,杀气腾腾的杀向叶青家去,虽说欺凌乡邻这事做的挺缺德,他们的职业不就是做缺德事么。
  ……
  叶婉正在做饭,二婶回家之后,还是担心叶青看病花钱不够,走家探户,又借了些钱,提了两条鱼,一早便送了过来。
  叶青的病已经好了,叶婉自然不会接受这笔钱,又留二婶在家吃饭。二婶闲不住,就在灶台帮忙。
  二婶黯然的坐在灶台前,红着眼睛,将一根干柴,丢进灶里,哭道:“小婉啊,你将去灵州的盘缠,全给了黄医师,你这病可怎么治,二婶看了一次你发病的痛苦,就不敢再看了,看着二婶揪心,这老天爷咋那么狠心,让你一个小姑娘受这么大的折磨。”
  叶婉将萝卜切好丢进滚油的锅里,平静的说道:“我这病本来治好的希望就不大,且不说到灵州千里迢迢,可就算到了灵州,凭我和哥哥现在的状况,又哪里来的银钱治病。这些情况,哥哥也知道,只是他不愿接受,也不愿放弃最后希望,这几年来苦苦撑着,每当看到他疲惫的样子,小婉就恨自己,恨不得自己早些死了,哥哥就可以轻松的活着了……”
  二婶慌忙打断道:“傻丫头,你可不能这么想。当年你哥哥背着你在冰天雪地里一步步爬到我家门口才能活命,他在那样的绝境也没想过丢地下你独活。你也要努力的活着。”
  叶婉道:“小婉知道,每到月圆之夜发病的时候,我就咬着牙挨着,我要哥哥看着,我能挨着,我要和哥哥一在这世上熬着。”
  “哎,这世道就不让好人好过,刘金虎这样的天打雷劈的恶棍,活的好好的,偏叫你们这样的好孩子受苦。”二婶又抹了把眼泪,“二婶我一心盼着三羽成才,在王先生那里求了半个月,他就是不肯教二愣子识字,嫌我家穷,嫌三羽笨,怕教出个笨学生,毁他私塾的名声。好在认识你们兄妹,肯教他,现在已经识得字,背得下那什么诗经啦,赶明让他去秦阳城里,学些手艺,他有了识字的底子,一定能出人头地,我是个农家粗妇,不懂什么道理,只晓得有恩报恩,若是这刘恶霸还不肯罢休,你就和你哥做你二叔的渔船,逃得远远的,别叫他们找着。”
  “我们若是做你家的渔船跑了,让那刘恶霸知道,怎么会放过你们啊,您还怎么到黄林镇上做生意。这可不行,不能连累了你。”
  “这买菜买果子的生意不挣什么大钱,我大不了搬去秦阳城,投奔三羽他七叔,他刘金虎总不能到秦阳城找我们的麻烦。”
  叶婉摇头,她怎么忍心让二婶离开这过了一辈子的地方……
  “汪……汪……”院中大黄突然大声吠叫起来,紧接着几个不善说笑声从院外传来。
  二婶“哗”的站了起来,“这是刘金虎手下的那几个混混,他们怎么来了,看来这刘金虎还是不愿放过你们啊,这混蛋到底安得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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