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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武学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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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时辰后,云青和母亲用完午饭,便一人来到院中石桌,不过,此次却是打开父亲所留《医术》,小心翻阅起来。
  细看之时,但见《医术》首页,乃是父亲用小楷所书,更像是书信的文字。
  “青儿,天下医术,无不源于三皇五帝之时,而今人误以为循古即可,于是遍搜上古遗书,却不知古人处于蛮荒之后,虽可医得部分疑难杂症,然病有突变,药却无新生,时至今日,诸多病痛早演至五花八门,若一贯沿用古法,又岂可医好今人之症?为父一生钻研武学,原与医术无缘,机缘巧合,偶得奇书一部,所载技艺与那古法截然不同,但为父却深以为然,潜心研习二十余载,又融合实践,今日方能为青儿写下此书,望青儿苦心习之。但青儿学完之后,切记不要因循守旧,须开辟新径,较为父更上层楼才是”。
  看到这儿,云青心想,这医学之道,博大精深,前人究其一生,也仅仅是各有所专罢了,父亲几十年心血所留这本医书,又岂是自己短时间可以参研得透?
  当下也不细想,又翻开第二页,标题却是“医理”二字,云青初窥医术,自是深感艰涩难懂,好在父亲十分仔细,除文字说明外,下方更工工整整附有人体图绘,云青仔细参照,又按图对比自身,倒也渐明一二,只是到了深究医学原理之数段文字,又无图可参,方觉十分艰涩。
  云青有父亲嘱咐在身,自是不敢懈怠,便将那文字逐句背诵,如此一来,直到日落西山,方将“医理”一章全然记住,那边柳玉早已烧好饭菜,掌灯堂屋,呼唤云青用餐了。
  一时饭毕,云青记挂练功,也不再提洗碗刷筷,径直回到自己房中,取出两本册子,就在灯下阅读起来。
  《内功》一册,但见首页仍是父亲所撰简短的告诫之语,却是嘱咐云青内功修炼一途不可操之过急,定要顺其自然,只须每日修炼即可,重在参悟。
  翻开第二页,是一篇概要,父亲将内功修炼分为敛气、行功、铸体、强魄、通神、合一、初成、散功、新生、悟天道十个阶段,又标明各阶段修炼大体所需时日和注意事项,云青看后不禁暗暗吃惊。
  原来这内功修炼的十个阶段中,仅第一阶凝气期,父亲注明因人而异,短则数月、长则年余外,其余各阶段修炼竟均不下五年之久,至合一、初成两阶,竟需十数年时间。不过父亲倒也注明,时间长短因人而异,偶遇天资极佳者,一切另当别论。
  十个阶段,每阶段有心法一篇,短短不足百字。每篇心法之后附图一幅,乃是一人盘腿而坐,十篇心法,仅手势略有不同。云青目光停在凝神一篇之上,只见父亲写道:
  “敛气先养神。神不在我在,我不在神在;神闲气定,半明半寐之时,气随神走,此时引气于丹田,游走于奇经八脉之内,冲百汇而收于丹田,为一周天。十周天,敛气期成”。
  “敛气先养神,敛气先养神……神是什么?”云青喃喃地道。读书虽多,对这些修炼术语却丝毫不能明白,眉头紧皱,心中急躁起来。
  正反复思忖,只见柳玉推门进来,对云青道:“青儿,是否读不明白?”,
  云青点头称是,露出窘迫之色。
  柳玉拿过来,看了一眼,道:“青儿,这神之一字,指的便是人的精神,青儿平日读书之时,全神灌注,沉入其中,以至于忘却其他,便是用神了”。
  “全神贯注,沉入其中,以至于忘却其他”,听着母亲的话,云青沉思不语,半响竟似有所领悟,不觉间开口道:“母亲说的用神,可是指要专注,如读书一样集中精神?那么神之一字,就是指人的注意力了?”
  柳玉不答,却促狭道:“青儿偶有发呆之时,脚不能行,口不能言,痴在当地,也是在用神呢”。
  此话一出,云青呆了呆,猛然想起一人来,不是别人,正是那村头渔翁张爷爷的孙女张潇雨。
  这张潇雨比云青大一岁,云青人前人后便喊其潇儿姐。潇雨自幼父母双亡,小小十来岁年纪,生得是眉如黛,肌如雪,一双大眼明眸善睐,十分俏丽可人。更令云青钦佩的是,这潇雨在善解人意方面无人可比,云青总觉自己只要跟潇雨在一起,想做什么,想说什么,全都瞒不过她。这几日,潇儿不知何事去了那长安亲戚家,心中正有些记挂,忽听母亲说起发呆一事,一下便不好意思起来。
  原来就在潇雨离开李家村的第二日下午,云青读书倦了,一个人出神发呆,心中不觉想起潇雨,竟鬼神使差捡了跟树枝,在那院中地上胡写乱划。柳玉因事在屋里喊云青,没听到答应,便到院子去找,瞅见这孩子拿根树枝乐呵呵在地上挥舞,起初还以为是在练字,蹑手蹑脚走近一看,却见云青划出的杂乱字迹,全是“张潇雨”,柳玉正想悄悄退去,那云青忽然抬头看到母亲,顿时呆若木鸡。
  云青听母亲又提起那日之事,小脸通红,正尴尬难忍,柳玉又道:“好了,青儿,这内功修炼所说的“神”,指的当然是注意力,不过,注意力仅是基础中的基础,至于如何修炼,还要靠青儿自己感悟才是”。
  云青见母亲不再提发呆之事,顿时轻松许多,暗想平日从未见母亲显露半点武功,今日却怎么对功法修炼如此了解,难道母亲也是那深藏不露的高人?
  心中虽然存疑,却也不便再问,听到母亲说“还要青儿自己感悟才是”,突然就想起父亲昨日临走前对自己说的“悟”字来,父亲对“悟”字如此看重,临行前仍不忘嘱咐自己,自然含有至理在内,想到这儿,云青暗自惭愧,自己从接触功法口诀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而已,心中竟生出艰难之感,日后有能有什么成就?又想到父亲当年凭一部偶然而得的医书,便步入了医学殿堂,所治之症,无不药到病除,难道自己真的是愚不可及,连这内功第一层心法都无法参透么?
  这一想,心中不觉就汹涌澎湃起来,云青年纪虽小,天生却是心高气傲,自打读书起,遇到那书中艰涩难懂之处,云青越是要深究细读,不弄个一清二白从不罢休。如今被这似懂非懂的功法口诀又激起好胜之心,暗暗决定,无论如何一定练出一番成绩来。
  柳玉见云青表情由困惑渐渐坚毅,心中欣慰,嘱咐些练功之道不可急于求成,只需循序渐进即可之类的话语,见那云青一一点头答应,便回房歇息。
  柳玉一走,云青急忙又打开《内功》,把那口诀在心中一一默诵记会,当下转身上床,依父亲所附图绘摆好姿势,第一次打起坐来。
  初秋的夜晚微微发凉,缕缕风儿透过李家窗户,轻拂在云青脸上,夜幕下,村里池塘中的蛙儿们也不甘寂寞,仿佛对歌一般,呱呱之声此起彼伏。
  约莫过去两个时辰有余,云青猛地睁开双眼,脸上满是惊喜之色,喃喃道:“爹爹,青儿明白了,青儿明白了,这内功修炼之道,果真只须集中精神,这气,就能感觉到了”。
  原来云青打坐之时,一开始还半懵半懂,只得在心中反复默诵父亲所留口诀,大约百遍之后,神识竟突地为之一开,顿觉整个大脑空灵无比,眼前景象凭空消失,丝丝雾气却在周身缓缓流动,让云青有种说不出的惬意。正想按照口诀向丹田引气,那雾气却霎时消失不见。虽然如此,云青也是欣喜若狂,自认为寻到了练功法门。
  其李天云此时若身在云青屋内,必定也会惊讶无比,要知道,以李天云这样的武学奇才,自练功开始到有气感,也花费了足足一月有余,云青小小年纪,竟只用了几个时辰,这是何等的令人震惊?其实,除自身天资极高外,更因为这两日之内,云青虽表面平静,但无数疑问压在心里,焦急难受,又无处可解,以至于上百遍的默诵口诀之时,暗合了物极必反之理,精神力突然不受控制,意念一松,竟直达忘我之境,也算是机缘巧合了。
  云青练功初入法门,自是不忍放弃,兴奋之余,又打起坐来,此次却花去三个时辰才寻到气感,不过这淡淡的白雾,似乎已能够随着自己的意识牵引而轻轻流动了。
  东方渐渐发白,这一次打坐,共花去五个时辰,收功之时,云青不仅没有半点疲惫之感,比先前更觉神清气爽,心想原来打坐练功竟比这睡眠还要来的舒适,心中暗喜,看来自己今后就不用睡觉了。
  就这样,云青白日读书,夜间打坐。约莫过去一周有余,便觉丝丝白雾渐渐融入身体,汇聚丹田,直冲全身经脉而去。云青以神识引之,已能运行一个周天有余。
  《医术》则在云青不断琢磨下,也稍通原理,算是不知不觉进入那浩瀚的医学之门。只是《武技》一册,柳玉要云青三年后再行练习,亦不说缘由,云青只得依言而行。
  至于云青父亲,有人上门寻医,柳玉只推说去了长安,倒也无人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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