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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天黑闭眼、静上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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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董卓夜战黄巾首贼张角,真就作光怪陆离、一波三折。刘备、关羽、张飞高处观战,先见董卓帅旗被闪电所劈,既惊且叹,张飞且大笑闹叫,直呼炸了肥硕官身,好不喷油;然片刻之间,第二道雷,竟却逆转,反炸侧首,击紫光升空,华彩天际。
  原来张角祝祷雷公相助,那二一道霹雳落下,半空之上,无巧偏巧,遇着董卓惊抛神剑,不期那上古“飞燕”,蕴藏逆天之力,竟似通灵护主般,衔了光电,径寻张角,疾射炸去!
  止电光火石间,“飞燕”归巢,乃入张角心窝;更致雷暴中身,玉石俱焚。“飞燕”剑折,张角魄散,就月华伴魂,合生紫光,冲天而起,飞升星际,道途寂灭。惟留一语“屯油董卓!尔今害我,日后必遭雷劈!”隐藏雷声之下,回荡四野。
  关羽至武,横眉冷目,观之真真;刘备极聪,大耳甚厉,察之切切。
  且叹看时,黄巾早乱,贼众逃窜;官军乘势掩杀,胜势已定。
  突然,一骑奔马而来,告报朱儁领兵来到,特使人过寨,欲请刘备聚会议事。
  刘备闻言视之,乃本部小校也,遂动心思,乃忧南面颍川战局。
  关羽轻捋长髯,亦为此念;仅张飞躁急不耐,便恨叫周天不公,恁般瞎神,即当先策马就去。
  关羽叹之,也恨妄称‘天公’者,却自逆贼;灭了‘天公’者,实亦私肥。
  刘备然之,故作叹笑,乃以天时未到,莫论公道相劝,随起人马,急急都回,不复在意此间情势。
  比及营寨,见着使者,略加问事,继又动身,随之往见朱儁而来。
  轻骑夜奔,踏土扬尘,不十里,但见灯火遍布,人头攒动,显是到了。使者头前带路,走马直入,径至中军,下马进帐,引见朱儁。
  通名报姓,各相叙礼毕,分主宾而坐,朱儁不与谦让,自居上位,乃当先拱手刘备道:“尝闻皇甫嵩将军提起,言公汉亲名重、雄才伟略,今日幸会,果然非凡,真名不虚传耳。”
  言罢,继又视与刘备身侧侍立关羽、张飞,点头赞道:“想此二将,英武不俗,必是曹孟德欲要之人哉!实也威风凛凛,当得万人敌也。”遂教都坐,命置酒席,就于帐中,宴请三人,共语论事。
  刘备喜之,乃使关羽、张飞入席都坐,后才笑看朱儁,揖礼说道:“备何德何能,皇甫嵩将军谬赞矣;只那曹操,喜我二将,确不虚言也。”
  言说一半,语作稍顿,刘备轻掸袍袖,继之慢条斯理道:“前在颍川,破贼首张宝,多赖此二将勇武。那曹孟德喜人所好,夺人所爱,虽不君子所为,然所见甚高,实也好个人物耳。我离颍川之时,曾留言与他,教除了贼首张梁,再来寻我要人可也。只不知如今,其可得志乎?”
  一语巧问,既明问南面战事如何,又隐问朱儁来此何故;虽直问胜败情形,却将功过转嫁曹操,略不提朱儁久战未克之事,乃全其颜面,且给朱儁作答,留下主动,任可言说。
  朱儁闻言,心思个中意味,不觉既是感激,又为叹服,遂再把刘备仔细打量,但看生得: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双耳垂肩,双臂奇长,真就脱俗非凡模样,由是肃然起敬,即恭礼一揖,笑语叹道:“想那曹孟德根正苗红,好名好姓,但其助兵,还真操瞒张梁那厮,蒙得极厉哉!”遂摇头顾笑,自亦忍俊不禁。
  原是那日,这边刘备、关羽、张飞引军方去;那边皇甫嵩、曹操领众,就往颍川东面,许昌界分,来合朱儁将兵,共破黄巾“人公将军”张梁。
  及至会师一处,未尝休歇,正赶上张梁集合黄巾贼众,茫茫巨万,不知多少,来战朱儁散败人马。
  皇甫嵩见着,心下大急;朱儁屡中妖术,几吃暗亏,乃积经验,忙就命军分散布阵,且教阵前洒下铁蒺藜,多排鹿角拒住,更使弓弩手于后,严令射住阵脚,勿致贼兵冲突,近而成害。
  分拨停当,一面即请曹操妙计,朱儁略不虚礼,便直言问策道:“那贼首张梁,习练会法,能使毒雾以乱人马;我知公大能,头似铁,胆如铜,真金塑身,百毒不侵,必可先破妖法,立于不败之地也!还望即作谋划,以解燃眉耳。”
  言方毕,曹操早仰天大笑,抚掌连声道:“好,甚好!公之褒贬,标新立异,深合我心!量张梁之流,区区草寇,有何能哉?纵神农再生,毒利百般,于我曹操面前,亦只一味甘草耳!就是肾好任性,谁奈我何?”言罢,复又大笑,全不有急。
  半晌笑讫,无以论计,便令举本部将兵,即出阵侧,绕前迎敌。
  皇甫嵩闻言见状,且惊且喜,欲待再问,曹操已自跨马,扬鞭去了。
  皇甫嵩、朱儁惊疑不定,忙命中军竖立高台,二人登之望远,以为观战。
  与此同时,张梁贼众有恃无恐,浩荡开来,直要乘胜进击,更下一程;本觉官军连遭败阵,必无斗志,此番逼战,足当定功。岂料猛见一彪人马,侧出阵外,对面迎上,当道拦住。
  两阵对圆,曹操出马门旗下,举鞭笑指,高声喝道:“哪个张梁,妄称‘人公’,怎不知:人但唤公,挥刀自宫耶?既切了根,还如斯争进,莫不滑天下之大稽哉!”
  话音未落,张梁提马亦出,乃恨视曹操,尖声厉叫道:“好个匹夫!恁般无知,岂不闻:信春哥,得永生!爷乃纯娘们!”
  此言一出,曹操顿吃一惊,片刻回神,方大笑不已,抚掌拍鞭道:“好!甚好!凭汝毫不遮掩、赤裸相见,我今放尔一马,且好生退去,更养得白嫩些,待开了春,哥再挺你!莫闹妖,哥有娘娘法宝,专治奇奇不服哉!”
  声未绝,众军哄然乐善,山呼海笑,全不似在沙场,倒如身处花街柳巷一般,只顾热闹。
  张梁闻言见状,登时无名火起,怒发顶天,立作咒念。
  仅止须臾,烟瘴弥漫,黑风席卷,呼之即出,扑面袭来。
  曹操虽有预料,乍闻猛见,也是心神一震,然无须臾,凝神定气,便挥鞭喝叱道:“人马闭眼!静上如花!”
  一声令下,三军整肃,刹那禁浪敛迹,全变了模样!
  片刻,黑烟笼罩,毒雾侵入;少顷,将兵似醉,不禁五迷三道,七仰八斜,个个踉跄,止未便倒。
  张梁对面见着,欣喜若狂,乃不急命众冲杀,自尖声恨笑道:“当你怎个雄起,却也闻香即软矣!”
  言未毕,但闻一声暴斥,惊现一语,震颤周遭,直激黑毒亦荡,然不驱散;张梁既惊又诧,那一语:“娘娘!如花美!”更心疑且忌,胸如撞鹿,不祥之感,由然而生,仅难察就里,莫明其妙。
  一语破空,精魂激荡,直若拨云见日,浑身浪战;说时迟、那时快,顷刻人马皆吐,秽物俱喷,只觉恶气尽出,霎时神清!
  惟此一语:“娘娘!如花美!”胜似冲锋号角,顿惊三军雄起,吐毕突杀,个中怨毒,尤甚张梁毒雾,好不毒霸,猛得极厉哉!
  乍逢变故,前所未见,张梁这一惊吃得,宛若扑面袭翔,碰不得,摸不得,吸气难,出气更难。且六神无主、蒙得极厉间,五千官军,人喊马嘶,疯狂杀至。
  张梁急恨,争奈法破,只得拨马慌逃,弃众疾走。
  旗门噪乱,阵势立散,茫茫黄巾,未战先败,巨万人马只顾逃命,溃退不堪。
  两下相较,军总为军,民终为民,沙场用命,高下立判,天差地别。
  正是:娘娘如花美,一语破神农。试毒治不服,谁敢笑吐曹。
  究竟张梁败逃,能否脱出,又将奇事怎生,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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