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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不死火鸟、凤翼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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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许昌界分,皇甫嵩、曹操各引本部将兵,来合朱儁,共破黄巾“人公将军”张梁。
  及至会师一处,未尝休歇,正赶上张梁集合黄巾贼众,茫茫巨万来战。
  皇甫嵩见着,心下大急;朱儁屡中妖术,几吃暗亏,忙就命军分散布阵,且教阵前洒下铁蒺藜,多排鹿角拒住,更使弓弩手于后,严令射住阵脚;一面即请曹操妙计。
  未料曹操略不有急,仅顾自大笑,半晌笑讫,无以论计,便自跨马扬鞭,亲领本部将兵,即出阵侧,绕前迎敌去了。
  皇甫嵩、朱儁惊疑不定,忙命中军竖立高台,二人登之望远,以为观战。
  但看两阵圆处,曹操出马门旗下,举鞭喝指;对面阵中,张梁提马亦出,且自张狂。
  无须臾功夫,果又烟瘴弥漫,黑风席卷,显是张梁闹妖,复兴毒雾。
  片刻,黑烟笼罩,毒瘴侵入,官军将兵刹那似醉,不禁五迷三道,七仰八斜,个个踉跄,止未便倒。
  高台之上,朱儁望见,大呼不好;皇甫嵩视之,心亦顿揪。
  且急之间,猛见黑雾之中,三军雄起,呐喊透毒,疾出突杀,猛得极厉哉!
  乍逢变故,前所未有,朱儁惊喜失色,连称妙极!
  皇甫嵩喜出望外,随即命军分出两翼,乘势掩杀,直赶出十数里,斩敌万余,俘获无算,惟又跑了贼首张梁,稍显美中不足。
  收兵回营,犒赏三军,好作休整;朱儁更设宴大帐,乐与皇甫嵩、曹操痛饮庆功,只要热闹。
  席间,朱儁喜不自胜,乃当先把酒,笑敬曹操道:“今日一战,扬眉吐气!公金塑真身,百毒不侵,实至名归;竟连麾下将兵,亦个个金刚,猛得极厉哉!某实钦羡之至也!”
  皇甫嵩闻言,随亦举杯,笑与曹操道:“孟德破妖得力,治军有方,真真极天罔地之才,实也操瞒张梁那厮,蒙得极厉哉!只不知孟德妙法怎生,还请不吝赐教也。”
  曹操听了,全未在意,只把盏顾饮,一杯尽下,才撸须畅笑道:“好,甚好!二位将军求我妙法,须不得受些惊吓也,如此,尚欲知之否?”
  此言一出,皇甫嵩、朱儁更觉好奇,遂都欢饮喜善,俱称愿闻其详。
  曹操见着,欣然大笑,便不藏私,随唤帐外亲将,朗声令道:“绝地求生,敬上如花!”
  一声令下,亲将应诺即去,未久复回,手捧一画,步入帐中,恭拜曹操面前。
  曹操视之,并不取卷,仅笑与皇甫嵩、朱儁,语重心长道:“二公慎谨,切宜稳坐,此画仙涂,须当屏气凝神,守心定性,方好一观耳!”遂命亲将开卷,展示当场。
  画卷轻舒,墨彩香艳,直一曼妙美人,跃然锦帛之上,胜似鲜活!
  乍一亮相,立镇满场,朱儁始料未及,猛一口浊酒喷出,箭般劲射,刺地生坑!
  皇甫嵩阅人无数,纵持重许多,这一瞥惊吓,也几乎脱了下巴,直吐物倾盆,哗哗溅洒!
  曹操从旁,熟视无睹,惟顾自恨饮,后大笑喝道:“娘娘!如花美!”
  一语破空,更激皇甫嵩、朱儁喷张不已,苦不堪言。
  半晌笑罢,曹操方撸须轻叹,佯作满足,高声喝道:“好!甚好!娘娘法宝,收!”
  声未绝,亲将已然闭卷收讫,再拜退出,帐外去了。
  曹操意犹未尽,自斟自饮,连进三杯,略以嗟吁,乃环视皇甫嵩、朱儁,摇头叹笑道:“如花美眷,高价小姐;娘娘慈悲,好生羞逗!真开眼,猴且急,敢不吐血?纵神农,尝百草,亦必中邪!好!肾好!兴云吐雾,飞龙顶天,毒破无毒,专治不服!”
  一言即出,转而起身,袍袖长舞,故作怅然道:“红尘不堪回首,年少浪荡风流。俱往矣,此间秽,迁他处淫,日尤甚,复为醉饮。”言罢,笑请皇甫嵩、朱儁,往自己帐中去坐,重开宴席,另起酒会,再使酣畅。
  正是:高家小姐如花美,年少洞房逃命回。惊鸿一瞥神难忘,开卷有益毒不侵。昔有刘备双乳峰,今见曹操艳治军,异曲同工英雄会,妙分奸枭降妖鬼。雄起,忆汉魂。
  且说曹操、皇甫嵩、朱儁移步过营,来至曹操帐中,重开宴会。曹操居主,乃坐上位,遂当先把酒,笑与二人道:“将军久郁,目今一吐为快,可见舒适乎?”
  朱儁见问,想起那画中人儿,几欲更吐,连连摇头恨叫道:“那物什毒极!幸不夜用!公肾好任性,以毒攻毒,无怪人称:‘操!猛得极厉哉!’真真名不虚传也!”
  皇甫嵩闻言亦恨,忙借酒压惊,一杯满饮,方忿忿说道:“孟德何来‘如花’,实辟邪至宝、镇军神器哉!今日阵前,真该当面示与贼首张宝,必可一举破法,更定其人,以取全功也!”
  曹操听之,把酒大笑,摇头唏嘘道:“那张梁贼子,竟当阵敢裸,自称纯娘们;想我‘如花’美卷,辟邪祛毒,怎个护舒宝了得!然对上‘春哥’他大姨妈,又何用哉?”
  话音方落,满饮顾笑,笑罢,继又撸须喟叹道:“今破张梁那厮妖法,已立不败之地;只他逃之夭夭,确也风快。须不得再使娘娘法宝,定之收功耳!”
  此言一出,皇甫嵩、朱儁顿又大吃一惊,不禁齐齐问道:“公尚有‘如花’其二耶?!”
  曹操闻言见状,喜善不已,随故作玩味,指天笑道:“娘娘法宝,何其多哉!‘如花’虽美,不外玄妙,终为虚无耳;此另一法宝,真真活灵,日日打鸣,拿虫至能,定人极厉,足当擒灭张梁贼子矣。今且畅饮好歇,别择良辰吉日,挺之永生可也。”
  皇甫嵩、朱儁听了,好奇之心重燃,惟顾忌‘如花’毒害,却也不敢轻再试毒;只这人心乖异,偏就愈恐愈奇,越无越想,不几温酒下肚,即是雄起,乃高叫请来活灵法宝,一睹为快。
  曹操略无所谓,见二人如斯渴望,便唤入帐外亲从,近侧密嘱数语,后教仔细用心,勿致有失,方始令去。
  皇甫嵩、朱儁见状,不觉倍感神秘,于是酒亦稍住,一意专待观宝。
  不多时,亲从去而复返,怀中抱物,织锦蒙盖,乃半遮半掩,好不撩人;及进大帐,拜回曹操,请得准允,才揭了盖头,落之地上。
  红尘初涉,怎个欢脱,但看那物,展翅振羽,昂首挺胸,猛抖脖颈,开嗓即唱,真真打鸣极厉,雄武不俗。
  仅一嗓子,满帐哄笑,皇甫嵩、朱儁视之摇头,各各拍案叫绝道:“孟德大才,恁个雄鸡当宝,实实甚好,任性极哉!”
  曹操见着,全不以为意,仅把酒自饮,后撸须嗟叹道:“此鸡之雄,金凤难比!其自破壳,非大黄泡水不喝,非巴豆碾粉不食,九死一生,一生九死,可谓浴火涅槃、万中无一耳!”
  此言但出,众皆哗然,非止皇甫嵩、朱儁目定口呆,便抱鸡所来亲从,亦毫不知之,俱为震惊。
  良久静默,还是朱儁先自回神,乃直视那鸡,只见五彩羽毛,艳丽已极;金爪独立,神气十足;至难得处,整一紫金冠,青紫泛黄,灵异非凡,实实宝鸡出众,难觅其二。朱儁且看且惊,然心下嘀咕,直似失声自语道:“如斯养得,大黄脱精,巴豆泄火,岂不拉死了他!”
  话音未落,曹操早点头大笑道:“拉死的是鸡,重生的为凤!问天下至毒,谁比其利哉?但沾其血一滴,半月厕中不起;食得他肉一块,神仙亦泄千里!此娘娘至宝,定人极厉,专治奇奇不服哉!”
  言方毕,皇甫嵩、朱儁听之,登时更吃一惊,尽都思想不能。
  且呆定之间,又闻曹操恨笑,意味深长道:“所谓:无毒不丈夫!今为破灭张梁那厮,我便高风亮节一遭,舍了此宝,下赐贼子,好教好腿好蹲,好蹲好坑,以五谷轮回之所在,令之超脱红尘,得其永生!乃彰娘娘慈悲,我为好人好事耳!”遂即唤亲从近前,附耳轻语数言,只教如此如此,定可成功。
  亲从领命应诺,便抱起地上宝鸡,仍用织锦盖了,急急就去。
  曹操视之出帐,倏忽不见,好似怅然若失,随顾自恨饮,无复声色。
  皇甫嵩、朱儁回神喟叹,既惊曹操狠厉,治人之法,无所不用其极;又将信将疑,未敢想象小小一鸡,能奈贼首张梁如何?故而,相视对望,却尽皆无语,惟止摇头嗟叹。
  正是:纨绔子弟稳准狠,试毒中毒出丈夫。紫金冠戴雄鸡唱,好腚好腿好蹲坑。敢不服,娘娘在!
  究竟曹操宝鸡,能定“人公”将军否,又怎个奇奇乐哉,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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