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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昴日星官、倒马毒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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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曹操初战黄巾贼首张梁,便以“如花”小姐绝色,温故三军,乃激人马吐槽,直面毒点,立破那“人公将军”妖法,突杀取功。惟一憾事,教跑了敌首张梁,其移形换影、乾坤挪移之术,确也难拿。
  得胜收兵,庆饮大帐,曹操更使“如花”美卷,一番整蛊,致皇甫嵩、朱儁二人好生服帖,进而改席换位,反居上坐;且自主意,欲再用娘娘法宝:“不死火凤”,往定黄巾张梁,擒之五谷轮回之所。
  皇甫嵩、朱儁对此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既惊曹操宝鸡,大黄、巴豆喂食能活;又叹曹操狠厉,治人之法,无所不用其极。
  是以二人,相视对望,尽皆无语,仅止摇头嗟叹。
  曹操不以为意,舍了宝鸡,命去亲从施计,便把酒恨饮,只要畅快。
  是夜大醉,各自休歇。次日拂晓,天方见亮,忽急报动寨,直一语高呼:“张梁泻厉!厕中不起!大恭定之矣!”震掣满营,经久不息。
  其时曹操醉卧未醒,无人敢报;皇甫嵩、朱儁闻报,却实实大吃一惊,遂即合帐,便唤过来人,共问其详。
  帐中分坐,皇甫嵩居上,乃看报回之人,确为夜来曹操所派,不禁再吃一惊,随谓之叹道:“你昨晚才去,今早就返,止用那鸡,竟得成功耶?”
  来人见问,略一颔首,应了声诺,即作默然,不复言语。
  皇甫嵩急欲晓事,却见其人仅止一哼,再不发一声,心下火起,便待喝叱;朱儁旁边视之,摇头喟叹,乃似有所悟道:“责之无用!想曹操猛得极厉,今他未到,其从安敢妄言乎?”
  皇甫嵩闻言,又看来人静立,若无其事模样,不禁又是愤恨,又是无奈;思及曹操千机百变,娘娘法宝层出不穷,实亦未敢不服,遂不与难为,只教左右速请曹操,同来问事。
  左右领命即去,片刻就回,止跪帐外,朗声拜道:“属下该死,有辱使命。曹公未醒,帐前武士皆持利刃,不许稍近。”
  言方毕,皇甫嵩忍无可忍,就自起身,待要亲往见之。
  朱儁不以为然,却善言劝解道:“曹孟德御人有术、治军有方,可见一斑。今事非急,兼他酣睡,必早成竹在胸,我等又何扰其春梦乎?况那千年杀鸡,不死极毒,神仙食之,亦泄千里;量张梁之流,便怀异术,也必一时难起。且稍安勿躁,先调人马,备战为重。”
  皇甫嵩听之,这才宁神静气,复又落坐,摇头叹笑道:“一味好奇心起,反失态矣。想这曹孟德,确有几分神能,与之共处,不觉便受其影响,却自偏执耳。”
  朱儁然之,随亦叹笑,点头说道:“所谓雄才,正亦好、邪也罢,但能夺人心智,为己所用,便足称王霸之能耳。坊间俚语: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实也一语中的,深得个中精义也。”
  正说之间,突然一声大笑传来,继之一语高妙:“男人不坏,当用肾宝!肾好任性,娘娘喜抱!说曹操,曹操到矣!”
  声未绝,一人稳步入帐,顾视皇甫嵩、朱儁,略以揖礼道:“二位将军这般早起,可睡足否?”
  皇甫嵩、朱儁闻声视之,不是曹操,又谁人也!遂都回礼叹笑,皇甫嵩更摇头嗟吁,啧啧称奇道:“孟德神出鬼没,几时正经,又几时不羁乎?”
  朱儁点头称善,随亦大笑说道:“正儿八经鲜有,磊浪不羁常在。曹公好名好姓,京城传遍;奇事妙情,更热议难息。时而这边方谈,那边亦论,真就无处不闻名,处处名声噪。说曹操,曹操到。真真合情应景,确不虚言耳!”
  曹操听了,全不以为意,并不与复言,仅自坐定,后视谓帐下亲从,撸须叹笑道:“好!甚好!你既腚功了得,又喜一味咋呼,随侍于我,实也憋屈!今可往槽下养驴,乃由着气出,并之自大、和合其放便是!”
  亲从闻言一惊,忙连称知罪,更叩拜求免道:“小的幸不辱使命,一时激奋忘形,敢请明公勿罪,再不敢呼报军中矣。”言罢,叩首不迭,告求不已。
  曹操不置可否,惟袍袖一挥,左右早上,拉着那人即出帐外,急急去了。
  皇甫嵩、朱儁帐中见着,倍感惊诧,然亦叹服。皇甫嵩且于心不忍,乃笑与曹操道:“其人涉险取功,今返急报,稍张扬了些,便作疏失,也功过相抵也。孟德又何罚之甚甚哉?”
  曹操闻言,摇头大笑,佯作叹问道:“我量才为用,实为他好,将军怎不明也?”
  皇甫嵩无言以对;朱儁却毫不在意,仅笑视曹操,点头笑道:“公自家事宜,不提也罢,止教他讲了张梁那厮情形,再使之去,犹未晚也。”
  曹操听了,思起宝鸡,犹自心疼,遂怅然吁叹,撸须笑道:“其往献不死金凤,真真娘娘法宝,那张梁修妖之徒,乍得无尚灵异,焉不欣喜若狂;且之新败,妖法又破,但闻凤血一针,道行倍增,岂非狂近疯癫乎?今只走火入魔,好拉清单尔尔,便他冲动性起,挥刀自宫,也不足惊怪哉!”
  一语即出,皇甫嵩、朱儁俱为惊叹。思之半晌,朱儁继又摇头问道:“非是烹食那鸡,仅就银针刺血,再使扎身,便这般厉害,竟教张梁妖人,亦厕中不起耶?况他异状陡生,献宝之事露矣,往去亲从,又怎全身而退乎?”
  曹操闻言,切齿心恨,即不悦叱道:“我那宝鸡,针刺一下,且于心不忍;张梁贼子耳,焉敢杀之取食耶!但血针破肌,毒逆气脉,便足拉之欲仙;若更入口,毒入内腑,怕早泻之欲死哉!”
  言说一半,撸须恨叹,然无须臾,转而又笑道:“我那亲从,何等伶牙俐齿,既能说得张梁那厮以身试宝,岂无巧舌更推波助澜乎?止一句:‘仙道清明,泄火为要。’便拉死了张梁那货,其亦必心甘也。诚可谓:信你个邪,心诚则灵!”
  皇甫嵩、朱儁听之,不觉既惊且叹,且叹更笑,乃连声称善,齐视曹操道:“操!猛得极厉哉!”
  话虽如此,心实佩服,看曹操貌似孟浪,其实洞悉世情、深谙人性;状若玩世不恭,然治事严谨、御下有术。前破张梁妖法,试毒破毒,足见心志刚毅;后定张梁厕中,种毒用毒,怎不狠厉丈夫!
  二人愈思,愈感寒凉,虽位高权重,犹在曹操之上;然于曹操面前,偏不觉依靠,愿由他主事。而今张梁被定,便身怀移形换影、乾坤挪移之术,亦难逃五谷轮回之所。本当即起将兵,一举往擒,全收大功;却不知怎得,二人此刻,俱以曹操为念,反忘了战事如何。
  半晌静寂,曹操喜之,袍袖一舞,昂首便笑,遂教进献酒食,就摆帐中,全不管主次,乃气定神闲,直撸须自语道:“天塌地陷,不差饿兵。先饱肚肠,再行出击!娘娘,信你个邪!”
  此言一出,气氛顿开,皇甫嵩、朱儁亦欣然顾笑,随同与坐饮,不复思虑,更无忧战事,尽都舒畅。
  正是:昴日星官眼含针,笑逐颜开反定人。修仙问道直信邪,娘娘观世妙佳音。人公移,清单拉,一泄清白身后,倒马毒桩。好个鸡血,打!
  究竟接下一战如何,张梁又将命运怎生,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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