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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杠上开花、天人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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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曹操设计用鸡,欲定“人公将军”张梁于厕中;亲从依计妙施,往献不死金凤,奇奇灵异,果见凤翼天翔,大恭建功。
  仅止一语:“凤血一针,道行倍增;仙道清明,泄火为要。”便令黄巾贼首、修仙张梁,真信了邪,竟就银针刺血,再使扎身,乃致毒逆气脉,清单尽拉,欲死欲仙;更教前去亲从,全身而退,拂晓即已报回。
  本皆大欢喜之事,不期那取功亲从,得意忘形,呼告军中,反自惹罪上身,被曹操罚往槽下养驴,命共之性子放气,好用腚功。
  其时皇甫嵩、朱儁俱在帐内,听之见之,既惊且叹,然而细思,却实佩服!
  看曹操貌似孟浪,其实洞悉世情、深谙人性;状若玩世不恭,然治事严谨、御下有术。前破张梁妖法,试毒破毒,足见心志刚毅;后定张梁厕中,种毒用毒,怎不狠厉丈夫!
  半晌静寂,曹操察之喜之,袍袖一舞,昂首便笑,遂教进献酒食,就摆帐中,全不管主次,乃气定神闲,直撸须自语道:“天塌地陷,不差饿兵。先饱肚肠,再行出击!娘娘,信你个邪!”
  此言一出,气氛顿开,皇甫嵩、朱儁亦欣然顾笑,随同与坐饮,不复思虑,更无忧战事,尽都舒畅。
  比及辰时,三军亦皆饭罢,曹操才命传令寨中,人马整备,一战收功。
  皇甫嵩、朱儁虽位高权重,犹在曹操之上;然于曹操面前,偏不觉依靠,愿由他主事。
  是以一声令下,三营都起,各部将兵,划一听命,三路开进,齐向黄巾余孽合围杀来。
  一面士气高涨、磨刀霍霍;一面残兵败将,上吐下泻。兵锋未交,胜败早分,惟擒灭贼首张梁,是为重要,故曹操一军,不意他处,仅在五谷轮回之所,拿贼拿赃!
  及至日上中天,于外围敌已毕,曹操举鞭立指,一彪军出,乃单刀直入,毒蜂扑香般,径取花心刺落!
  花欲静、而蜂不止,寻香翼翔,疾射内里,揉蕊采蜜,好不淫手!
  可怜一朝“人公”,大腚大坑,惨遭上下其手,真就欲仙欲死,浪喷满足,轻被拿下!
  擒贼擒首,一线提溜,不盏茶功夫,将校飞马奔回,士卒呐喊紧随;少顷近至,便将张梁丢掷地上,以为复命。
  曹操喜之,笑看张梁气若游丝,柔弱无骨模样,不禁大笑恨叱道:“凭你‘人公’了得,今还趴我马下!恁个鸡血敢打,我养娘娘亦上,你欲成仙,怎不欲死耶!整一黄巾套首,就自命不凡,妄想金枪不倒,你现立之我看,便饶你一命哉!”
  接连数语,抑扬顿挫,直听得近侧皇甫嵩、朱儁二人目瞪口呆,倏忽又大笑似喷,俱都喊娘不禁。
  笑未毕,但见扑地张梁,强打精神,深吸口气,幽幽怨怒道:“信春哥、得永生!爷乃纯娘们!几个意思!”
  曹操闻言,佯作嗟叹,乃撸须直笑道:“好!甚好!真个纯娘们,胸大无脑!被我宝鸡沾身,清单拉绝,犹不省事!怎就偏信了邪,深入娘娘法门,不能自拔耶?娘希匹!我服你!”
  张梁听之,幡然醒悟,这才怒火中烧,切齿恨道:“你今害我,有辱娘娘!他日你爹,必死厕中!”
  曹操大怒,登时火冒三丈,立拍鞍下马,急拔腰间佩剑,即朝张梁刺去。
  但看剑锋出鞘,光华射目,尤甚炙阳;略以凌风,剑气突射,胜似凝形!
  刃光剑影乍闪,张梁业已气绝毙命,不见滴血,无存微伤,浑如睡死一般!
  众人见状,大吃一惊,然未及失色而呼,曹操早急急收剑,插之归鞘,如若未敢示人般,惟恐稍慢!
  此一动作,更使众人暗吃一惊,疑之思之,全将张梁死否,抛诸脑后,视若无睹。
  曹操见着,乃转怒为喜,随撸须环视,朗声大笑道:“此剑极厉,剑气由性,伤身无形、害命无血!剑出灭绝,有似天罚;天作之罚,天人可杀!故名‘倚天’!乃娘娘家法也,专收妖魔鬼怪,更治奇奇不服哉!”
  一语破空,神魂激荡,众皆想象不能;再看地上张梁,毫无声息,止这般悄然便死,未稍生异象,更惊疑难定。
  皇甫嵩闻言见状,诧异尤甚旁人,心忆长社之时,“地公将军”张宝,死于刘备龙凤双股剑下,其情其景,龙吟凤鸣,破甲透肌,好不费力;且那一道紫气升腾,冲天射去,尤为鬼谲。而今曹操倚天剑但出,无声无息,不分气血精魂,尽皆灭绝,直睡人一般,猛得极厉!皇甫嵩愈思愈奇,越发惊叹,仅不明言,惟自心中震撼。
  朱儁未同经历,乃无比较,只惊诧之余,全是喜悦,遂亦下马,乃近已死张梁,恨指大笑道:“好个瓜娃子!真乃葫芦脑壳,一意求那神通广大,风吹雨打皆不怕,焉不啦啦啦啦!”
  曹操恨意稍复,闻言又生,随鞭指张梁,切齿怒叱道:“爷肾好任性,干得就是你这纯娘们!敢不服,一干再干!信你个邪,春哥永生!娘娘,还我鸡来!”言罢,继而仰天大笑,遂袍袖一舞,翻身上马,当先返寨去了。
  马蹄才踏,将兵俱起,本部官军,五千之数,风随都去,无一落下。
  此情此景,宛若倚天剑出,取命立收,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直一个锋利了得!
  皇甫嵩、朱儁见之,怎不叹服,由是相视对望,嗟吁且笑,遂各命所部人马,降伏黄巾余贼,乃打扫战场,收取全功;后双双走马回营,会同曹操合帐议事,共商接下如何。
  如斯一役大胜,巧破妖术于前,妙定身法在后,真就操瞒张梁,蒙得极厉哉!
  这般“人公将军”灭绝,加之“地公将军”魄散;黄巾贼首之中,惟“天公将军”消息未得,不知怎生,由是今见功成,皇甫嵩便念起前与刘备约定,欲往冀州助剿,更破“天公将军”张角。
  曹操略知前事,且耳闻刘备放话,教破了贼首张梁,可寻他要那关羽、张飞天将二人,今自定功,得了由头,安不拿住话柄,夺人所爱,遂亦欲亲往冀州一遭。
  惟朱儁久拒张梁贼众,偏就有劳无功,今只望助剿黄巾首贼张角,得些功绩,也不枉出征一回,于是自请领兵先行,即去冀州广宗会战。
  曹操不意争功,任谁当先,略无所谓。
  皇甫嵩有心成全朱儁,遂尽拨军中轻骑,付之领了,让连夜登程,赴敌取功;并以诛灭张宝之事告之,教到了地方,见过卢植,定要寻与刘备合计,方好建功。
  朱儁欣然从言,星夜便起,引众赶来冀州。不料半路之上,惊得讯息,说中郎将卢植被罪,已解送回京,换之将兵者,却为董卓。朱儁不喜董卓其人,知他飞扬跋扈,极重私利,乃更忧取功难矣,故才倍道兼程,赶来冀州。
  及至广宗,探得情势,草创营寨,便使人往寻刘备,过帐商议。
  前情今事,多隔时日;然归于杯酒,却又一笑之间。
  是夜,朱儁、刘备二人初会,大帐设宴,坐席论交;关羽、张飞亦陪饮共话,只心思渴想,不尽相同。
  仍还是夜,就在晤面之前,董卓方抛“飞燕”神剑,瞎引盲雷,劈炸“天公将军”张角寂灭,贪天功为己有。
  临阵亲见,张飞怒骂天之无眼,关羽冷叹天之不公;刘备口上不语,心下亦恨。
  惟朱儁才到,尚不知事,且一意为战,思与刘备计议。
  席间,虚礼数言,刘备既以一语巧问,先问南面敌战张梁,胜负如何;又移花接木,掩过朱儁久战未克之实,乃全其颜面。
  朱儁闻言,心思个中意味,不觉既是感激,又为叹服,由是肃然起敬,即对刘备恭礼一揖,笑语叹道:“想那曹孟德根正苗红,好名好姓,但其助兵,还真操瞒张梁那厮,蒙得极厉哉!”遂略以言事,自亦忍俊不禁。
  且笑谈间,忽人入报,称一彪军,明火执仗,奔寨而来,敌友难辨。朱儁闻报一惊,忙唤令兵,教传命副将,前去截住盘问,再来回报。
  关羽听之,轻捋长髯,横眉冷目,随向刘备看视;张飞连斟连饮,酒已半酣,浑然未觉。
  惟刘备故作轻叹,全不以为意,仅笑而把盏,满饮默然。
  正是:杠上开花神仙手,天人诈和偏通吃。明星雀帝三缺一,无关输赢炮打雷。
  究竟来者其谁,又怎个妙人,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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