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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叹金手指、挺意淫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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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冀州广宗地方,接连几路军到,都欲进剿黄巾首贼、“天公将军”张角,以成大功;乃先有刘备、关羽、张飞一行人等,继之朱儁领兵赶至,后又孙坚引众奔来。
  争奈天公不美,张角却被董卓瞎抛“飞燕”古剑,引了盲雷,劈死月下,真就:丘比爱神由性射,月老红线随心拉,天黑尽闭眼,夜点兵,爱谁谁!
  兼又董卓其人,极重私利,绝难稍分功劳,众皆有闻,心知肚明,由是刘备、朱儁、孙坚合帐共宴,俱把酒浇愁,舒解胸中抑郁,然亦谈笑风生,且作畅快。
  席间论交,言及孙坚家世,虽非显贵,足当敬重,实也非同小可。
  原来孙坚、字文台,性阔达,好奇节,乃春秋军事至圣、孙子后裔,其家世代为官,广有人脉。
  孙坚生于吴郡富春,呱呱坠地之际,孙氏祖坟自出五色云气,上连于天,华彩异常,引得十里八乡,竞来观望。
  更有云游僧人,感于天地灵异,寻来视之,并留下一语箴言,曰:“孙氏当出大贵之人,惟得色过甚,许难长久,切宜慎谨,方不轻忽!”
  故而,孙坚自生,其父管教甚严,直年十七岁时,才教随出远门,同去钱塘公干。
  然圈虎而养,难驯其性;但放之野,终必虎啸山林。
  恰是此一远行,至钱塘沿海,遇着海贼十余个,劫取商旅财物,于岸上分赃。过往路人惧不敢问,孙坚见状,无名火起,按耐不住,便要上前拿贼,行侠仗义。
  其父顾忌游僧箴言,惟恐孙坚生事自误;且此来公干,颇多隐讳,并未带得亲从伴身,遂忙拦住孙坚,摇头劝止道:“此事非你一己,力能及也,且待官军来拿,勿自有失!”
  孙坚恨看盗贼用强,肆无忌惮,直怒不可遏,乃再三请命,拜与孙父道:“此一伙强贼,欺人太甚,儿忍无可忍,定要干之;况先祖遗训:除暴安良,三思慎谨;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父亲放心,儿自有妙法,必可杀败贼子,取回财物,以安商旅。”
  言罢欲去,孙父闻言见状,视之叹道:“你先告我计策,若果然使得,为父不复拦阻。”
  孙坚喜出望外,不假思索,即笑语回道:“祖宗兵法,儿早熟读,今正合一用,必当光耀也!”遂附耳数言,直说得孙父亦惊亦诧,不觉出神。
  且恍惚之间,孙坚已大步流星,提刀前去。
  近贼三十步外,反见站定,竟一面东西指画,如排兵布阵状;一面扬声大叫道:“你等与我合围此贼!”呼罢,挥刀即冲,如似猛虎下山。
  众贼听之视之,顿吃一惊,更见孙坚彪悍突杀,毫无惧色,随皆再吃一惊,又怎不慌乱,敢不信以为真,真当官兵赶至也?
  由是尽皆大急,忙都弃了财物,落荒而逃。
  孙坚见着,豪气倍增,怒火宣泄,径至追上,就砍翻一人在地,当场取命。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血雨腥风,走火入魔。无怪孙子训诫:除暴安良,三思慎谨。但血性冲顶,魔由心生,实非一把屠刀能足,真真虎急彪利,好生了得!
  才杀一贼溅血,孙坚抽刀又赶,奔前急再杀去;孙父望之甚急,连声唤止,直教穷寇莫追。
  然杀得性起,安能立地成佛?孙坚充耳不闻,浑然未觉,已冲杀甚远。
  众贼被赶至急,乃激心横,忽其中一人,破口恨叫道:“逃亦是死,不如与之拼了!”
  声未绝,众皆响应,停步回身,持刀而立,只待拼死一搏。
  抱死志、大无畏,心神即定;却见追来的,惟止一人,众贼顷刻悟事,大呼上当,发一声狠,怒骂厉叱:“就你丫一己,化身闹妖耶!”便尽舞刀反击,齐来与孙坚拼命。
  无本买卖,刀尖舔血,一来二去,个个亡命之徒!诚所谓:劫富济贫,尚存风骨;打家劫舍,豺狼不如。而天道昭张,惩恶扬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时候到日,大作神奇!就在十余强贼,舞刀杀回之际,猛见半空,一朵五色祥云乍现,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众皆惊异间,孙坚不退反进,更挥刀大叫道:“孙坚在此,反抗者死!”一语方落,既又左右指画,似唤人般,扬声喝令道“你等与我合围此贼!”
  言方毕,刺斜里一队官兵突出,呐喊喧天;须臾,侧首处又一票军杀来,呼天抢地!
  众贼登时痴呆,孙坚亦自傻眼。
  且都迷茫,忽听一声尖叫,一贼抱头疾呼道:“邪了个门!这是孙猴请来的救兵吗?”
  声未绝,孙坚回神,乃知官军到矣,遂刀指众贼,厉声叱道:“我乃兵家至圣、孙武子后裔,孙坚是也!早晚封侯拜将,只区区尔等,尚无须救兵哉!”遂大刀翻飞,砍杀前去!
  众贼惊呼鼠窜,更有慌急跳海者,乃飞天遁地,各显其能,然终究非死即俘,无一落网。
  半晌事定,孙父方才近至,不由怒视孙坚,急恨斥道:“信你个邪!真就信马由缰,不管不顾耶?”口上这般言语,心下却暗自叹天道:“祖宗显圣,庇佑子孙!幸以遇难有救,逢凶化吉耳!”
  惟孙坚不以为意,纵遭训斥,亦直称痛快,仰天便笑道:“我得先祖兵法,诸多妙计,今止一无中生有,凭空来人,就非一个意淫了得耶!”
  孙父闻言,且惊且恨,随喝叱孙坚收刀,禁之再使。孙坚孝德,虽不以为然,却也未敢不从。
  只这大事干下,其实精彩,一己之身,指画臆造,化生万千;兼又五色云气,华彩天际,异象非凡。天人气象,立便扬名,非止轰动郡县,尤震江淮诸州,红透三江。
  由是孙坚鹊起,扶摇直上,飞虎作彪,一举荐为校尉,少年得志;自也脱得其父管束,驰骋天地。
  后有会稽郡人许昌,妖言惑众,起兵造反,自称“阳明皇帝”,聚起数万贼众,屯于句章。孙坚同与郡司马,招募勇士千余人,会合州郡官兵共同征剿,大破贼军,斩杀贼首许昌,并其子许韶,功绩斐然。
  扬州刺史臧旻,彰其战功,乃上表朝廷,为孙坚请封,进而官加盐渎县丞,继又改任盱眙县丞、下邳县丞。
  因见黄巾造乱,凭出“天公”、“地公”、“人公”三贼首,为祸八州,声势更盛”阳明皇帝“许昌,孙坚思欲建功立业,实坐不住,遂起淮泗精兵千五百人,亲自领了,前来助剿。
  只未期到得颍川,“人公将军”张梁,已被曹操所灭;待得赶来广宗,“天公将军”张角,且遭董卓诛杀,乃空跑来回,左右无功。
  今会与朱儁,并结识刘备,合帐共宴,虽把酒浇愁,难解胸中抑郁,然亦谈笑风生,乃作畅快。
  是夜,尽皆醉饮,就于朱儁营中歇了。
  次日拂晓,天方见亮,刘备早起,便唤关羽、张飞一齐,同来大帐,与辞朱儁。
  朱儁见状,心中不舍,遂诚意相邀,请共往京城一行,既为交旨听封,又好更叙情谊。
  刘备听之轻叹,摇头顾笑,却坚意要去,乃欲返乡,别图他计。
  朱儁再三挽留不住,只得从之;并许以重诺,待回京师,朝堂之中,必代为请功,不使贤才埋没。
  刘备甚喜,然不形于色,仅含笑点头,止教转告皇甫嵩,请善为卢植脱罪,勿致有失。
  朱儁心感刘备仁德,敬佩犹深,遂亲自送出刘备、关羽、张飞,揖礼拜别;刘备喜之,还礼再拜,才翻身上马,引领关羽、张飞扬鞭都去。
  望视良久,直至人马不见,朱儁方轻叹一声,心生惆怅。于是进寨入帐,即命传令军中,饮马造饭,饭罢登程,班师回京。
  而孙坚本就功名在身,且有人情可托,遂意同与进京,就合兵共食,并不辞去。朱儁亦无所谓,由之任之,也以礼相待。
  正是:五彩祥云孙大圣,一己化千意淫神。钱塘弄潮金手指,千年杀伐身后名。有来有去,谁作英雄?莫他想,惟忆汉魂。
  究竟刘备何故返乡,朱儁回京又将遇事怎生,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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