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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一别两宽、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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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一夜酣饮,刘备、朱儁、孙坚尽皆大醉,便都在朱儁营中歇了。
  次日拂晓,天方见亮,刘备早起,便唤关羽、张飞一齐,同来大帐,与辞朱儁。
  朱儁见状,心中不舍,遂诚意相邀,请共往京城一行,既为交旨听封,又好更叙情谊。
  刘备听之轻叹,摇头顾笑,却坚意要去,乃欲返乡,别图他计。
  朱儁再三挽留不住,只得从之;并许以重诺,待回京师,朝堂之中,必代为请功,不使贤才埋没。
  刘备甚喜,然不形于色,仅含笑点头,乃教转告皇甫嵩,请善为卢植脱罪,勿致有失。
  朱儁心感刘备仁德,敬佩犹深,遂亲自送出寨外,揖礼拜别;刘备喜之,还礼再拜,才翻身上马,引领关羽、张飞扬鞭都去。
  望视良久,直至人马不见,朱儁方轻叹一声,心生惆怅。于是进寨入帐,即命传令军中,饮马造饭,饭罢登程,班师回京。
  而孙坚本就功名在身,且有人情可托,遂意同与进京,就合兵共食,并不辞去。
  朱儁亦无所谓,由之任之,也以礼相待。
  花开两朵,先采一枝。但看刘备、关羽、张飞辞行走马,归来本寨领军。
  及至营中,教场点兵,即命昔卢植助拨官军,千余人马都起;且令管带将校近前,个个见礼毕,刘备当众揖拜,后朗声谓之道:“前我往颍川,会合皇甫嵩将军,进剿黄巾贼首张宝;卢植将军乃调你等,随我同行。有赖将士用命,幸取胜绩,此非止我等荣耀,更为卢将军高瞻远瞩,全局统战之功也!”
  言说一半,语作稍顿,刘备环视众军,继之高声说道:“前复来冀州途中,惊见卢将军无罪被监,我便有意命去你等,教随护卢将军返京;然卢将军一心为公,全在剿灭贼首张角上,我敬之甚甚,故才再领你等到此,欲更取大功。”
  一言方落,长作叹息,乃又仰天说道:“然我欲领你等取功,惟在功成,好为卢将军洗去冤屈耳!恨天不遂我愿,竟教功绩旁落他人矣。”
  话说三分,轻掸袍袖,且望看众军,正色说道:“即便如此,卢将军为剿灭黄巾贼,劳苦功高,功不可没!我今就当众明告,愿将手刃贼首张宝之功,让与卢植将军!你等俱是卢将军旧部,管带将校更多久随,此番回京,当善为卢将军传名,致朝野知之,乃使勿罪。”
  一语才罢,转视近前将校,复作嘱托道:“你等返京后,可速往拜见皇甫嵩将军,把我今日所言,原原本本相告于他,请代为谋划,好救卢植将军出来!量有此等功绩,便不加封进爵,而官复原职,其实应当。”
  接连数言,句句铿锵,掷地有声,只听得三军肃穆,将兵敬服,遂待刘备分付停当,众皆山呼拜诺,齐齐领命。
  近侧将校数人,感佩尤甚,便恭礼敬拜,颔首回道:“公仁德至厚,某等敢不从命!”
  刘备喜之,随都教起身,后多拨粮草,付之领了,乃使引兵尽去。
  钧命即下,人马立动,未久,千余将兵离寨赶路,倍道兼程,赴京去了。
  一军分出,大寨半空,仅余五百乡兵,营中收拾,略显落寞。
  刘备视之叹之,不觉怅然若失;关羽从旁见了,轻捋长髯,善言慰解道:“千里搭长棚,无不散之筵席。往来是客,终未可留也。但稍得热闹,片刻欢愉,亦不负好时光耳。”
  言方毕,张飞早急,就恨声大叫道:“恁得仙家筵席,值俺千里折腾耶?且宴无好宴,此一遭来,除外满目黄污私肥;更那屯油郎,疯抖浪颤,好不地沟里溜,偏是争香!看之够够,实实败兴,又怎个欢愉哉!”
  刘备闻言,点头轻叹,随似笑非笑道:“有道是:天公不若地公,地公不若人公,人公不若事公,若事公,狗何争。而今,扫黄打非也罢,热闹欢愉也可,须不得散散油水,去去秽污,方好归家见人耳。”
  关羽听之,冷目沉吟,轻捋长髯道:“大哥尽舍了功劳,只这般空回郡乡,怕是清高反惹人笑也。”
  刘备听了,摇头叹息,随看视张飞,故作轻笑道:“我有三弟,黑爷面前,哪个敢笑,怕不撞见鬼耶?”
  张飞闻言,大笑叫道:“大哥知俺。俺黑爷之名,不是白来的!俺若不笑,纵那阎罗亦自毛愣,又谁人敢笑!”笑罢,反又摇头问道:“既朱儁肯为大哥保举,且皇甫嵩亦作京官,大哥便往京城一遭,寻个进身之道,也无不可,又何坚要返乡也?”
  刘备故作轻笑,却仰天默然;关羽见着,轻捋长髯,沉声说道:“所谓:宫门一入深似海。后宫如此,前殿亦然!与其朝堂站班,不若县衙坐堂。似三弟这般火暴性子,真教入了宫室殿宇,抽冷子躁起,再炸了朝,便阎罗怕黑惧你,玉皇却不惜墨省笔哉!届时,反致惹罪上身,更一笔勾了,真下了黑囚,归了阎罗管辖,这一毛愣,还不乐疯了他耶?”
  刘备听之,笑视关羽,半晌凝看,才故作轻叹道:“自遇云长,鲜见语出玩笑,今抽冷子插科打诨,直欲乐疯了谁乎?”遂摇头喜笑,乃转视张飞,意味深长道:“然也。三弟性情刚直,京城是非胜地,实也去之不得;更且莫提,受人保荐,寻个进身之道哉。倒不如返乡,娶个娇滴娘子,入了洞房,真真散散火气,亦好来日方长也。”
  张飞难得静听许久,原是恨喜交加,一时意淫,想入非非矣。
  刘备视之轻笑,乃不复言;关羽轻捋长髯,横眉冷目,却叹谓张飞道:“想更有京中一人,名唤曹操者,其日思夜想,直欲要了三弟去,与之养马。相较而论,真还回乡娶亲,是为美差耳。”
  张飞闻言一惊,方始回神,未及噪叫,只见刘备轻掸袍袖,含笑说道:“然也。前在颍川,三弟酣斗张宝那厮时,我与云长、皇甫嵩,却遇着曹操;初以相会,其便欲夺二弟为用,实也敢想敢干之人也。”
  张飞听了,再吃一惊,这才信以为真,立便愤恨大叫道:“喂驴养马,水将草兵,乃猪猴之能事耳!俺堂堂黑爷,屠得猪,吓得猴,曹操怎个鸟人,敢小觑俺耶!如斯京城,鸟不拉屎地方,不去也罢!俺便听大哥之言,回庄娶俺娘子,从操于旧,继之屠猪吓猴,乐得自在!绝不受那鸟气!”
  关羽听之叹笑,随轻捋长髯,赤面冷视道:“回乡屠猪,再娶个吓猴的,实也天仙配、妙佳缘!许不枉此生哉!”
  刘备闻言,欲强忍不笑,然更忍俊不禁,惟摇头叹笑,直未言语。
  张飞大急,即冲关羽噪叫,忿忿不平道:“偏就娶个似你赤面,横眉娘子,凡猴见之,自来喜也!俺乐意!又待怎地!”
  刘备听了,再难忍得,随顾视二人,大笑说道:“古人云:德不孤,必有邻。我今有二弟相伴,便千里赴宴席,只图个热闹愉悦,亦是妙极!乃不复好时光也。”遂轻掸袍袖,当先回帐,乃令人马整备,午后开拔,归乡共返。
  一声令下,举寨欢呼,众皆久出,个个思乡心切,恨不飞回,随尽都麻利加紧,只要速行。
  刘备喜之,面上含笑,然心下悲凉,颇多无奈,实亦不得人说,也难以言表,仅暗吞苦水,犹与众乐,乃宽慰自己,期以来日。
  且作思量,但使己功,救了卢植复官,必得之举荐;因由其二:于公,沙场同历,患难莫逆;于私,恩师郑玄先学,几同于师。当比皇甫嵩、朱儁更可信托。
  思之叹之,更觉无奈,只一白身所限,英雄何以自处?心愈痛处,天公、地公、人公,三公寂灭,却也稍感安慰,不觉可悲。
  正是:天公见劈雷,地公现鬼兵,人公好喷毒,三口闷倒驴。曹操法宝,娘娘乃罩;刘备名重,董卓敢笑;反而孙坚,孙子在上;几中郎将,莫明其妙。乱于世,当忆汉魂。
  究竟卢植命运如何;刘备思想,又成真与否,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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