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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风波的婚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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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后的风波周日至周五住在学校,周六上完下午的课,他就从学校往家里赶,星期天在家吃了午饭,再从家里返回学校,这样两地往返奔波了几个月后,看看就到了秋冬季节。白天开始变得越来越短,风波星期六上完一天的课后,天就已经有些黑了下来,再加回家几十里路,要步行两三个钟头,他就有些胆怯,不大想再每个星期都回去。但是这时的罗彩虹已经怀孕好几个月,本就有些任性、刁蛮的她,这时更加变本加厉。
  又是周六,风波踏着渐浓的夜色走在回家的路上。天已经很黑了,那时的路上也没有路灯。走在路上,周围全是无边无际、一眼望不到边的黑色。走在夜色中,人似乎就被那无边的黑暗吞噬,完全和黑暗融合在了一起,全然分辨不出哪里是夜、哪里是人,风波走在无边的黑暗中,感觉有些害怕,他以前经常听他学究爷爷风令仪讲一些鬼怪的故事,而现在他独自走在黑黑的夜里,那些鬼怪的故事就不由的涌上他的心头:夜半在路边独自哭泣的没脸的女人、脸上滴着血飘摇在半空中的冤魂、舌头挂在胸前的凶悍的吊死鬼、在河里唱着美妙的歌声,把人吸引过去做替死鬼的水鬼……那些飘摇在他脑海里的各种鬼魅让他头皮发紧、脚步加快。他使劲摇头,努力想他学过的新文化,想用带有科学性的现代知识,把那些迷信的的鬼魅赶走。就这样在新旧两种文化不断的斗争中,风波一会奔跑,一会再慢慢的走上一程。在精神极度紧张、身体极端疲乏中,他终于回到了家。
  等待他的罗彩虹并没有像他想像中那样,正倚在门外的梧桐树上极目眺望,也没有像他想像中那样,接过他一路奔跑后脱下的外衣,然后给他端过一杯热热的香茶……风波曾无数次在想像中用唐诗、宋词营造过许多温柔多情的家庭生活画面。他希望他的女人也能像唐诗宋词中的多情女子一样,在他离开的时候,登高远眺他远去的方向,在他回到家时,能红袖添香陪他夜读书,将出门时,能“针线闲拈伴伊坐”……但现实中他的女人,在他穿过夜的黑暗和恐怖奔向她时,并没有给他送上殷勤的迎接和问候,没有上来帮他掸去身上的灰尘,问他一句路上冷吗?黑吗?害怕吗?他想像中的一切美好全都没有,哪怕最简单的一个暖心的微笑也没有。
  风波回到家时,罗彩虹正和几个女人围坐在桌前,就着如豆的灯光在打纸牌。看到风波进屋,那几个打牌的女人笑着对风波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对罗彩虹说:“别打了,风波回来了。”罗彩虹则看都不看风波一眼,就对几个女人说:“慌的啥,这把都打一半了,打完这一把再走。”
  几个牌打的正在兴头上的女人听她这么说,自是欣然同意,就又把那一把牌打完了才起身离去。风波走了几十里夜路,感觉身心俱疲,非常劳累,他没等正在打牌的罗彩虹,就独自跑到床上扯过被子睡了,反正那些打牌的女人也都是些比自己小的姑姑或姑奶奶辈的女孩子,也没什么避讳。
  一把牌终于打完了,罗彩虹把那些打牌的姑姑、姑奶奶们送走,回来关上门,却发现风波已经睡了,她不由的怒从心头起,一把扯过盖在风波身上的被子扔到了一边。正睡的迷迷糊糊的风波被她这样猛一扯,就一下子惊醒坐了起来。他看她怒气冲冲的站在那里,就问她说:“你咋了?”
  罗彩虹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对风波吼道:“我咋了?我一等你等几个钟头,好不容易把你等回来了,你连吭都不吭一声,就上床挺尸!还问我咋了!”
  风波见她动怒,就说道:“你不是正在打牌吗?我走这么远的路累了,看你打牌就先睡倒歇会,你生啥气?”
  罗彩虹听他那样说,更加生气了,她叫到:“你一个星期就走这点路还咋呼累,我难道不累?我挺着个大肚子,还天天下地干活、打河工抬泥赚工分,我就不累?走了这点路还当出了多大力,赚了多少功名似的,我也没在家闲着天天睡觉,我忙了一天,不也还是一等你就等几个钟头,也没一回到家就挺尸睡觉。”
  风波说:“你累就先上床睡觉不就行了,谁也没让你老等着。要不下星期我不回来了,省得你等,也省得我黑天半夜的跑这么远的路,路上还又黑又冷,挺吓人的。”
  罗彩虹的怒气兀自未消,她听风波说下星期不回来,以为是他故意怄气威胁她,就恨恨的说:“你有本事不回来,那就死在外头,永远都别回。”
  风波也是一直被父母亲宠着长大的孩子,他看罗彩虹跟他无理取闹,也很生气,在外面他跟人讲道理很厉害,但面对胡搅蛮缠,根本不讲理的女人,他很无奈。他想穿上衣服立刻冲出家门再回学校去,但转念又想想漆黑的路上,还有那些浮动在他眼前的鬼魅故事,又让他不由的却步。再看看她挺着的大肚子,里面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孩子,对自己的女人,干嘛还要一点一滴的事都和她争?还是让着她点,免得她太生气了,动了胎气,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利。想到这里,他就只得忍着气讳心的哄她,向她认错,说自己不该到家不等她就睡。直哄到她脸上怒气消失,重又露出了笑脸才算结束。
  星期天的早上,随着队长喊上工的哨子声响起,罗彩虹也穿好衣服去了河工。她早把昨晚的生气和不开心抛在了脑后,因为她昨晚已把心里的委屈和不满发泄了出来。那时她觉得她很委屈,发泄的也很有道理。她一个星期才能把他盼回家一次。为了在等他时不致因太困而睡着,她才叫了几个年纪相仿的姑姑、姑奶奶过来打牌,要不干这么重的活,谁晚上不早早的睡觉?谁还有精力打牌?那时她觉得他不理解她的苦心,只顾觉得自己累就倒头就睡,好在听了她的斥责后,终于还算是明白了过来。
  罗彩虹走了没几步,就在路上遇到了村里其他的社员,大家打着招呼聚拢到一起,边说话边继续往河工上走。罗彩虹怀孕不能干太重的活,所以队里就安排她在食堂做饭。因为那时生活艰难,所以做饭也就相当简单,每顿只要做一样吃的,就饭后要洗很多碗稍微麻烦一些,但却也不难,一方面是因饭菜里根本就没有油,碗自然就好清洗。再一方面,是社员们吃的都很干净,碗边上粘的饭底子,都被用手指头刮的干干净净,就像洗过了一般。所以那些饭碗也就只需用清水冲一遍就行了,没有必要很仔细的洗。忙完了河工上的活,罗彩虹跟同在食堂的其他社员说了声就赶紧回家,打算去给风波做些吃的。
  罗彩虹上工走后,风波又躺了一会也起了床。他已经很饿了,看看家里,到处锅灶冰凉,没有一点可以吃的东西。他叹了口气又回到床上,拿过一本书随手翻看起来。但他眼睛看着书,心却没在书上。饥饿的感觉让他根本无法凝神看书。他又想到昨晚饿着肚子走了那么远的路,回到家饭没吃上,倒吃到了不少气。他叹口气,感觉饿的眼冒金花,于是就走出门往父亲家里走,想看看到父亲家能不能赶上饭点,吃到点东西。
  风畔亭早上给风起烧了点稀稀的粥后,就又挑起货郎挑子,准备出门去做生意,刚出家门就遇到走过来的风波。他就问他说:“你吃饭了吗?”
  风波说:“没吃,彩虹早上起来就上工去了,家里也没啥吃的。”
  风畔亭听他那样说,就对他说:“那你家来跟你兄弟一起吃点吧。”边说边掉转了身子往回走。
  风波答应着,父子两个就又回到了家中。风起正端着一碗饭在吃,看到风波过来,就站起来打招呼说:“大哥,你来了。”
  风波答应了一声。就坐在了风起身边,风畔亭放下货郎挑子,又往锅里加上些水,重新用树叶、干草把火点燃。他一边烧火一边对正在吃饭的风起说:“小四,你今天不上学,等会吃罢了饭,到外面看看能不能拾点树叶,干棒、好烧锅。风起边吃边答应。风畔亭不一会又烧好了一碗稀粥,他给风波盛上饭,就又挑着担子出了门。他不敢懈怠,因为一天不出去做生意,他和风起就随时可能断顿。
  风起和风波兄弟两个吃了饭后,风起拿起一根针和一卷线,他要出去拾树叶。因为家家缺柴,外面树叶并不多,他要用针和线把落在地上的树叶检起来串到一起。风波也陪他拾了一会,然后就撇下他回家去了。而此时的罗彩虹,却正在家中生着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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