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泡沫与泡沫的故事，是什么样？
　　你有见过阳光下的泡沫么？
　　触摸过么？
　　美丽就在那一刹那花火。
　　触手就破。
　　对我而言的人生就像“泡沫”般的存在。
　　年少时的青春里，深刻的就只有“短暂”和“遗憾”。
　　我的青春。从喜欢你才真正开始。最初的梦想，与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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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动时，我还来不及学会勇敢。
　　勇敢时，我们已经在时光里走散。
　　是你让我知道什么是面对。
　　什么是快乐。
　　什么是光明。
　　什么是勇敢。
　　什么是梦想。
　　什么是突破。
　　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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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的一切，充满你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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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州是一个非常美的城市。
　　高高的山城，整座城市种满了黄角树，冬天一片绿，夏天一片黄。似乎感觉就像季节调换了一般，非常神奇。
　　背靠大海，每天几乎都起雾，从高空看去就像烟雾缭绕的空中之城市。
　　“潘俊诚，还不快点！再不快点就要迟到了。”
　　“怕什么。诶，我说齐晓意，你就那么怕老杨那个狗砸？你还有没有能耐啊你。”
　　“班主任。老杨对你和我们我不一样，你去不去上课，对他来说没有关系，而我去晚了就死定了。”
　　“切！不就是为了钱嘛？我真他妈的最讨厌这种因为钱而巴结别人的狗砸。”
　　两人在甬道口，一家名叫《兄弟餐》的小饭店吃早餐。
　　日出的天边一面金黄，周边飘着几朵浅灰色的云朵，但是空气还是格外的寒凉。
　　张口说话还都是一团白气。
　　阳光透过树叶，在甬道里的石板路上形成一个一个的小圆点光斑。
　　有一群可爱的娃娃做路边吹泡泡，淘气的打斗声，欢天喜地的笑声，无忧无虑的表情，天真的烂漫笑容十分干净。
　　满街小巷半空中飘着密密麻麻的泡沫，在微弱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在眼睛里的都是七色斑斓的泡沫。
　　飘在空气的泡沫也会逐渐的破，就看看谁会坚持的时间长一点。
　　可是伸手触摸也会破。
　　齐晓意手里紧紧捏着两个粗馒头，目不转睛看着半空中的泡沫，眼睛很是入迷。干裂的嘴唇微微一笑，脸颊上有两个迷人的小酒窝。
　　潘俊诚在另一旁翘着二郎腿，安详的坐在餐桌吃着小面，拿着手机边玩游戏。
　　“你先吃吧。我先走了。”齐晓意说完转身骑着自行车就走了。
　　“诶——诶！齐晓意，你等等我。你等等我……”
　　啪！
　　潘俊诚放下手中的面，一把拧着自行车向齐晓意追去。
　　“等等我。你忙什么？！那个狗砸也不会把你吃了。”
　　“哎。也不是。对了。今天怎么想到要到这个小餐馆吃小面？一般都不是你妈给你做爱心早餐嘛？纯牛奶、面包、葱油饼……还有。”
　　“够了。别说了！说得我都想吐，天天吃那些玩意儿，吃得我想吐。”
　　“那你来这儿吃小面，该不会被你妈骂？在家她也可以做。我记得小时候我们两个一起来这儿吃小面，结果被你妈看见了，你还被她臭骂一顿。”
　　“那是以前。现在管都不管我。之前我买避孕套，被她看见了。”
　　“避孕套？还被你妈看见？我的天呐。你神了！然后呢？然后发生什么？”
　　齐晓意目不转睛看着他，双脚不停蹬着自行车。有一些气喘吁吁，红红的面孔满是惊讶。
　　“然后我就说，是学校生理课老师叫我们买来用的。然后我是班长，就买了几十个，发给你们。”
　　“还几十个？！还发给我们。那你妈信了么？”
　　“怎么可能没信。”
　　“哎。学霸说谎还是一流的。老实说你买避孕套干嘛？之前都是听你说起，但是没听说要买。”
　　“避孕套还能干嘛，当然是搞女人。要不要我给你一点。”
　　“啧啧啧。我不要。”
　　“兄弟。我们现在都17了！可以了。”
　　“你自己吧。我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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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铛铛铛。
　　八点三十三分。迟到三分钟。
　　“都叫你快点快点，你不听。现在好了吧。迟到了！老杨又要讲大道理了。”
　　齐晓意站在教室门口喘着气。老杨的脸色有点儿不好看。这还是第一次迟到，这玩笑未免开得大了点儿。
　　“齐晓意留下。小诚回到自己的位置。”看着齐晓意的眼神非常严肃，傻兮兮笑着对潘俊诚做了一个下去的手势。
　　“给我一个理由。怎么迟到了？你看别个小诚你看看。别人成绩又好，是班长。是学习委员。也是全新第一。又是一个音乐高手。更何况他爸还……”顿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口，捂住嘴巴，“咳咳咳。并且他有一个很值得骄傲的父亲。”
　　老杨语气很重，并且也是第一次迟到，在同学面前还是显得十分尴尬。
　　“……我……我……”
　　齐晓意咽住了话，红了脸，将头低了下去，手指不停掐着大腿。
　　啪！
　　潘俊诚书包随手一扔。翘着二郎腿坐在座位上，身体靠在黑板报下面的墙壁上，带上耳机悠闲听着音乐。
　　老杨一脸无奈的样子。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紧紧的憋着。最后对着潘俊诚傻傻的微笑。
　　“哈哈哈……”
　　全班忍不住笑了起来，并且纷纷议论。
　　“闭嘴！笑笑笑。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咳咳咳。人家潘俊诚就是值得表扬的。你们若是有他一般的成绩，就可以像他这样。”说完，又向全班人走去。
　　“看看看。你们，都什么样？作为你们班主任，我只为潘俊诚感到骄傲。从现在开始，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为高三冲刺做准备。好好考试为班级争光。其余什么都不要干。”说完又看向了齐晓意，紧紧皱着眉头。
　　那一副邪恶的面孔，仿佛要吃人一般。浓密的胡须，即黄又干瘦的身体，就像博物馆一只复活的干尸。突然怒吼一声：
　　“下去！”
　　齐晓意低着红彤彤的脸，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啪！
　　他身上掉了一本破旧不堪的书，颜色十分暗黄，像是已经翻了无数遍。密密麻麻全是褶皱，但是封面还完完全全看清几个“演员的基本技巧”大字。
　　“这是什么书？”老杨瞪大眼珠看着这本书，满脸的激情，快速捡起来，随手翻了翻。他的眼神让人感觉他在想“这是一本古书？是不是什么秘籍？能值多少钱？”。
　　“……齐晓意你喜欢表演？”他目瞪口呆看这个齐晓意，满脸疑惑。很不相信一个从来闷不吭声的人，会喜欢表演。
　　“嗯。”齐晓意转身看了看他，小声应着。
　　手心满是虚汗，时不时又紧紧捏着裤子。
　　“真的假的？”老杨上瞄了他一眼，下瞄了一眼，几乎全身都看了个遍。随口又说“哦。对了！最近学校要搞一个文化艺术节我就交给你负责。”
　　“我？”齐晓意满脸惊讶，一遍又一遍推迟，“我不行的。”
　　“我是你行，你就行。就这样没有的推迟。”说完。他又向右边第三排靠过道那个女生走去。
　　啪！
　　书拍在那个女生桌子上。吓得她一哆嗦。
　　“姚冉冉，你协助齐晓意一起搞艺术节，平常你的舞蹈不错。”
　　“我？杨老师，我妈说我这段时间要准备高考，不能参加学校任何活动了。”她的声音特别温和细腻，就像早晨的空气，很清爽。
　　老杨在在她的前面，看不清表情，只能看见她那苗条的身影。
　　“考试虽然重要，但是班级荣誉也不能丢下。”
　　“……哦……”
　　“有谁要报名的就找他俩。”
　　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来给。”姚冉冉将书递给了齐晓意，随后又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谢谢。加油！”
　　他羞涩看着她，不停挠着头，傻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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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铛铛铛。
　　下课了。
　　下午五点。
　　从教室窗口看去，天边的夕阳就像一盏即将燃尽的红灯笼，寒冷的空气被染上一层素淡的温煦，充满了黄昏的味道。
　　被照到的学校每个角落，无数翩翩飞舞的莹尘羽化成了天边那几抹微红的霞光。
　　空中一群飞鸟突然“唰唰唰……”地飞过去，翅膀交叠的声音响彻整片天空。
　　“姚——姚冉冉。等等我。”
　　“还有什么事么？齐晓意。”
　　“没——没有，就是想和你聊聊关于艺术节的事。”
　　“哦哦。那我们边走边聊。”
　　“嗯。”
　　“你是有什么想法么？”
　　“我觉得咋们可以搞一个戏剧舞台戏。你不是喜欢跳舞嘛，我们就做一个戏剧型的舞蹈剧。你觉得可以吗？”
　　“嗯嗯。想法真的非常不错。就按你说的这个吧！”
　　“那好。我会写写剧本。”
　　“你还会写剧本啊。好厉害！”
　　“会。会那么一点点。”
　　齐晓意顿时红了脸。
　　“那你想过要考什么大学吗？”
　　“想。想过。但是……”
　　“什么？没事的，以后我们两个就是好朋友，有什么心事给我说。”
　　“其实我想考中央电影学院。但是以我的成绩可能考不上，并且学费很贵，家里面付不起。”
　　“没事的。好好努力。参加艺考，分数就低了很多。300分就可以了好像。”
　　“哎。我也不知道考得上不。”
　　“其实我真的挺羡慕你的，至少有自己真心喜欢的东西。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男生。”
　　“可爱？”他的声音十分渺小，几乎听不见。顿时脸上的红晕更加鲜艳了，而且蔓延到身后颈部，双大眼睛对着姚冉冉眨了眨，深深吸了口气。
　　“嗯嗯。”
　　姚冉冉低下红彤彤的脸蛋，悄悄匿笑。
　　从教学楼通往学校的大门是一条安静的林荫小道，周围一片阴凉，地上隐约有一点霞光。两旁高大黄角树的在冬天里也是一片绿，但是到夏天是一片黄。这似乎很神奇，感觉就像季节交换了一样。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走向光亮的弄学校门口，消失在一片七色斑斓的霞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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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喜欢上一个人。。
　　我的青春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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