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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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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缤纷四月,冰消雪融。
  凉峰,云雾缭绕、峡谷纵横交错间,雕梁画栋一座楼嵌入峡谷石中,一个扎着满头小辫的红纱少女正蹲在阁楼上摆弄一些大大小小的鹅卵石。
  “睽儿,你又去河谷去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女背后出现了一个穿着褐色长袍、披散着头发、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他居高凌下地看着这个淘气异常的小女徒弟,言辞之间三分威严,七分好笑。“为师不是跟你说了,这时节天山冰雪消融,河谷时常发大水,你不怕被大水冲走了?”
  “哦……”听了师父的话,少女低下头来,想着不能去玩,略微有些沮丧,不过她旋即转为高兴:“师父!我发现一个秘密,你看这个石头,跟其他的不一样!”少女说着举起一块鸡蛋大的透明扁石,兴高采烈的递给师父。
  “不一样吗?有什么不一样?”中年男子接了石头道。
  “这块石头会发热!”
  “是吗?”
  “嗯!”红衣女孩显得非常高兴。
  “好吧,这应该是一块日光石,吸收了日光精华,所以能发热,看来你真的捡到宝了!”中年男子磨砂着手里的石头,略有沉吟,却撇见小姑娘鼻翼两侧还有淘气玩耍留下的密密麻麻的汗珠子,内心好笑,却没有说什么,挥挥手示意她跟自己进房间里再说。
  原来这座阁楼,楼主就是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名叫申屠焕,跟前的少女是他的最小的徒弟申屠睽,因她幼年眼神囧囧,颇为可爱,所以取了这个名字。
  这阁楼正面看就像贴在墙上似的,实际上里面甚是宽大,有百十间大房,住的下上千人,而各房又分多个厅堂小间,也是种类繁多,他师徒二人只住在最西侧一个小房,里面只有书房一间、客厅一间、卧室两间、厨房一间而已,其他大间都是待客之用。
  这隔间是当时申屠焕随侍候师父一起时一直住的,他甚感师父恩德,成了楼主也没有搬到正中大房,然而房间内部装饰却颇为奢华,家具都是乌木做成的,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进入书房,申屠焕取了金线、天蚕丝、纱布、剪刀等物,坐在榻上,不大时间连钩带缝做了一个璎珞出来,将日光石放在里头给小姑娘:“以后白天放在衣服外,晚上握在手里头,此处晚间风寒,省的你怕冷!”
  “哦,好的!谢谢师父!”申屠睽接了璎珞,特别开心的将它挂在腰间,她少年心性,对什么东西都兴致勃勃,依她想法,自然要纠缠师父教她做璎珞了,刚刚看到师父手指翻飞,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一个动作,那神情专注的样子,还真不愧师父给他起的这个单名——睽。
  不过师父将东西收拾,过来坐下,眼神转为严肃:“睽儿,过了今年四月,你就满整十五岁了,以后就是大人了,不能再跟以前一样淘气了,成天老想着玩,剑法要赶紧练,练成了咱们还有大事要办,为师传给你的剑谱还在吗?拿过来我看看!”
  听说剑谱,申屠睽三步做两步,跑着将自己房间里的剑谱拿了过来,日光石和腰间宝剑碰的叮叮当当地响,显出少女独有的淘气和天真。
  师父将剑谱拿过来翻了翻,只见这剑谱厚厚一本,乃蝇头小楷写就,然书表面蓝色封皮光溜溜的,书名框内并无题字,“练到第几重了?”
  “第六重!”
  “睽儿啊,为师接到师弟传信求助,明日出去一趟,此次远行,多则一年,少则半载返回,你在家里好好练剑,我走这段时间,务必把剑法练到第八重!你这年纪正是用功时候,现在不努力,日后对敌会吃大亏的,知道吗?”他说着将书递回她手上。
  “知道!”少女跪着接了道。
  “为师江湖闯荡这么多年,徒弟收的不少,你们师兄弟姐妹比起来,你是最聪明的一个,我自然对你别有期待,我只盼你来日闯荡江湖,天下第一,别无对手!你可知道?”
  “嗯!”少女说着爬打算起来去后山练剑。
  “先别动!”申屠焕说着将她的头一按,小姑娘顺势又跪了下去。她好奇的将头抬起来,只听师父道:“以前你太小了,很多事情为师没让你知道,你现在已经成年,为师要将一些你必须知道的东西告诉给你,你好好听着!”
  “哦!”听了师父的话,她是懂非的的点了点头。
  师父站着用手指头指了指她的脑袋:“以后要说‘是’知道吗?”
  “是!知道!”
  “哈哈,好,那我说的你可记住了,为师大名叫申屠焕,人称大漠游侠,我们漠上一派,从你太师父手上传下来,十子百孙,到你这一代,已经收了百十来个徒弟了,为师是靠着师父手中传下来的梅花杖成名的,你现在年纪还小,又是女子,梅花杖恁的沉重,你怕是拿不动,近来只可先把剑法练好了,不过你的梅花记,也该给你刺上了!”
  说到这里,申屠焕将客厅墙上正面的雪莲图卷了起来,露出来墙上的暗格,又朝旁边一个花瓶扭了几下,暗格门应声而开,申屠焕将里面一个金匣子取了出来拖住,另一只手斜了自己挂在兵器架上的梅花杖,梅花杖顶头一朵花插入金匣,金匣应声而开,申屠焕将里面的一个青花瓷瓶取了出来,然后将门关了,东西放回原位。
  只听他接着道:“这是我派规矩,为师一会儿给你刺上了梅花刺青,你务必每天将这个药粉洒在伤口上,直到伤口完好如初,不能怕疼知道吗?”他说着将旁边烛台点着,手中拿了一柄短剑,将剑柄梅花对着烛心烤了一烤,然后一把手抓住正在目不转睛看着这一切的申屠睽,将她斜着一扯,后背半边露在衣服外面,然后梅花就顺手印在了她的后背。
  申屠焕只感觉上半身一冷,肩膀上就着火了一样,一瞬间疼出一身冷汗。幸亏师父顺势把她按在了自己腿上,要不然突破来上这么一下子,非摔倒在地不可。
  申屠焕见小徒弟伏在自己膝上,有些急促的喘着,知道她疼的厉害,默默地为她上了药,整了衣服,然后将青花瓷瓶递到她手上。
  小徒儿接下瓷瓶一瞬间,申屠焕的记忆也跟着有些恍惚,同样是梅花刺青,申屠焕却并没有福分由师父给刺上,他刺上这个刺身,是在当上大漠派楼主那一天,他自己当着各位师伯师叔师兄弟面上刺上的,那是一个标志,也是一个约定,那天之后,他一个人独立支撑漠上一派已经接近二十载。
  过了一会儿,小姑娘觉得疼痛减轻了一些,就从申屠焕膝盖上下来,双手紧紧抓着师父的手,眼神里有些奇怪。
  “这是我漠上一派的规矩,你的师兄师姐们每个都刺了,我走后好好学剑,不许贪玩,我回来后考你,你要是偷懒了我肯定知道,到时候别怪我揍你!”
  “是,不偷懒,好好学剑法,必须练到第八重!”小姑娘重复着师父的话,将他的手拉的更紧了。
  “药粉每天洒不许忘了!”
  “是!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不知道,我走了,山上的雪莲你别忘了照顾,过几天有时间抽空去看看,还有书架上的书,每天早上都要背,饭也记得自己做,别饿着!”
  “是!”
  “去练剑吧!”
  “是!”听完了师父的叮嘱,申屠睽自去后山莲池练剑,原来这阁楼几乎把整座山内部都掏空了,从房间出来,一条道直通后山练剑池。
  此处剑池比别处有很大不同,这是一座峰顶的盆地,四周高中间平坦,早年满满当当的储着一盆水,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水干了,漠上剑派的诸多徒弟就在这里练剑,这地方有些好处,一来就算峡谷里面风云变换,盆地一直风平浪静、气温恒定,不易受外界影响;二来这盆地虽然远处看起来平坦,可是人走进去却坑坑洼洼,夹杂着很多小型石林,常年处在这样的环境下练剑,心神绝不能分散,手脚自然比平地练出来的灵活。
  申屠睽虽然年幼淘气,但是颇听师父的话,更兼她聪明而努力,剑法已经颇有小成,她每天来先把书上的口诀背一段,然后按照剑诀一比一划,一直到将这一段完全使的滚瓜烂熟,这才开始实战,身边无人,她只使用上心法,翻越腾挪,对着盆地外围一片一人高的石林挥剑乱砍,石林留下了很多白色的剑印。。
  她练剑之初,身上印了梅花印,又洒了药粉,甚是疼痛,但是心思放在练剑上后,也就逐渐忘了疼。
  她走后,申屠焕独自一人收拾出门的东西,百宝囊里头上的绳索、暗器、药粉都一一整理过,日常换洗衣服背在身上,换了普通衣服,拿了几腚金子和一些碎银子塞在怀里,扯了梅花杖在手,就迈步出了阁门,倏忽之间踪迹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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