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打算

　　第二天下午四点钟，海巨人号停靠在里耶卡港口。
　　希尔与卢布古在日落前找了一家旅馆，作为今天晚上休息的地方。来到里耶卡的第二天早晨，希尔交给了卢布古第一项任务，为两人挑选两匹好马，接下来他们还有七百多公里的路程。
　　卢布古从马商提供的成年马匹里挑出了两匹瘦马出来，非常肯定的向希尔点头。
　　“这里头有什么说法吗？”希尔将卢布古拉到一边问道。
　　“主人，请你相信我。这两匹马绝对是老板不识货，哪怕放在草原上，它们也都算得上是好马。”卢布古低声向希尔说道。
　　希尔皱眉想了想，终于还是决定相信卢布古，将共计十四枚金币交付给马商，后者拿到钱的时候脸上明显都快憋不住笑了。
　　牵着两匹马离开后，卢布古才对希尔解释道：“这两匹乌萨克马骨架其实非常不错，看着瘦弱其实是因为那个商人舍不得用好的饲料喂养。”
　　“乌萨克马？”希尔从来没有听过这种马的名字，当然，他对马的知识也仅限于最基本的对挽用马与骑乘马的区分这样的程度。
　　“这是一种混血马，主人。”卢布古接着向希尔解释道，“据说它们原本是萨多的汗王为东方的皇帝所准备的礼物而混种出的马，甚至有着些许哈尔捷金马的血统。这两匹马毛色看起来暗淡内敛，实际上是因为没有吃够，它们本来的毛色非常亮。如果主人您愿意让我完全喂好它们，很快它们就能长开。”
　　“这种乌萨克马很厉害吗？”
　　卢布古以古怪的眼神看了希尔一眼，说道“我还是个小孩儿的时候看过其他部族的勇士骑过，这种马其实非常健壮，短途冲刺只能算是中上，但非常适合长途跋涉，据说只用一个白天就能行进，嗯......你们这里的一百二十公里。”
　　这么夸张？希尔有些咂舌，看着被少年当成宝一样紧紧牵着的两匹瘦马，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载着人一天跑一百二十公里的样子。
　　“那我们这两天能骑着它们走吗？”
　　“暂时没有问题的，我们又没有多重，这种马耐力非常好，它们只差足够多足够好的饲料。”卢布古生怕希尔反悔了一样，又将牵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嗯，两匹没被喂养好的好马，根据卢布古所说，大概还算是好马中的好马。希尔对马确实了解不多，也只能相信卢布古的眼光了。
　　卢布古又陪着希尔一同为两匹马配备了马鞍与马镫，卢布古还特意选了大一号的马鞍，说等马长开了之后就正好了。卢布古又为两匹马精心挑了几袋子精喂的粮食，加一块儿得有二十公斤，在先喂了一些给两匹马之后，就放在了马的背上。
　　在向卢布古确认了这两匹马现在确实就能骑乘之后，希尔决定今天就出发，朝着东北方向的佩斯特城方向赶路。
　　骑上了其中一匹黑色的所谓的乌萨克马，希尔意外的感觉很平稳，行走时马匹也算温顺。或许卢布古的眼光真的没错？虽然了解不多，但希尔也知道马匹在这个世界的重要性。纵观历史，近来几个世纪战争的主体部分都是各个大国之间的骑士团之间的较量，比如神圣同盟狮心骑士团与法兰帝国不死骑士团，就曾作为两国的主力在两国北部边界的鲁温地区进行过数次交锋。
　　一个魔纹骑士的产生不仅要有合格的四阶骑士，成套的魔纹装具，合格的坐骑也是他们无可或缺的一部分。至少在有其他东西将魔纹骑士挤出战争的舞台之前，马匹在战争中的作用绝对不会下降。正是对于马匹足够重视，希尔才会因为卢布古说出了自己会挑马养马之后就决定要买下他。
　　接下来的五天里，希尔至少为两匹马每天都花费了四枚银币的饲养费用，短短五天就花了两枚金币的饲料费用，但这两匹乌萨克马确实是健壮了不少。刚开始两匹马载着他们一天不到走了约七十多公里的山路，按照以前的经验来看，这个速度已经相当可观了，至少希尔已经丢失的那匹乘用草原马全速也不过载着希尔一天跑了八十多公里。最近两天更是已经接近一天一百公里的路程。
　　这天下午四点钟左右，两人已经赶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佩斯特城。
　　佩斯特城是佩西公国的首府，佩西公国名义上是公国，实际上前身是盖萨王朝的大部分版图，南北三百五十公里，东西近六百公里，这几乎已经是王国级的领土范围，而佩斯特城作为如此广阔土地的中心地域，规模也颇为庞大，光是城区就已经有五公里纵横之广。
　　大陆第一长河奥顿河穿城而过，近九百尺的宽阔河道将大地分割成两边，河道上渡船与商船络绎不绝。希尔为两人两马付了一枚银币的渡船费，才得以渡过奥顿河，进入到东部的主城区。
　　在生命之泉的事情过后，希尔就更加的渴望力量的累积。而在击杀了那头三阶的异变豺狗与五阶的白色剑角鹿之后，他隐晦的感觉到灵魂力量的提升，这印证了老师对他所说的某些事情。魔力是由精神力衍生而出的特殊力量，而精神力则是由灵魂力量催生而出的。灵魂力量对于每个魔法师来说都至关重要，正因为其对精神力与魔力直接相关，所以某位圣域魔法师学者有推论过，灵魂力量决定了精神力与魔力的增长速度，但无奈的是，魔法学界却从来没有提升灵魂力量的稳定方法。事实上，就连如何感知到灵魂力量，也都鲜有为人所知的方法。所以灵魂魔法师也是魔法师里最神秘的一种，也从来没有灵魂魔法师出来声明过灵魂魔力的隐秘。
　　通常来说，魔法师的魔力属性并不会局限于一种，而有些魔法也确实需要不止一种属性的魔力来完成，比如说罕见的高位强力魔法陨石天降，就需同时具备七阶的星辰魔力与六阶的火、土属性的魔力，即释放者需要是一位圣域星辰魔法师的同时，还要是一位火系的大魔导师与土系的大魔导师，条件几乎无比严苛，但这个魔法的威力也极大，有记载的两次记录，一次毁灭了精灵王朝的一座要塞，一次则击杀了一头才突破了封印的低位深渊恶魔领主，精灵王朝的要塞拥有如何的防备力量现如今已经很难考据，但一头低位的深渊恶魔领主，至少在有记载的历史上，一共有两次击杀记录，另一次是神圣教会还左右着大陆局势的时期，某位达到了传奇神术水准的教宗，手持着黎明乐章的某一件，得以成功净化。
　　而希尔当然也不会只具有火焰这一种魔力。每个人是否能成为魔法师取决于是否能产生魔力的共鸣，学术用语叫做冥视。一般在十二岁左右，有魔法天赋的人就可以进行魔力测试，能够因为魔力的律动而产生冥视的人即有一定魔法天赋。当年魅兰莎在救回希尔之后，却发现希尔已经处在冥视的状态中了。冥视是人对魔力的某种初步认知，不同的人看到的景象也绝不相同，有的人会看到火山，有的则是洪流，或许也有星光，有的则是蛇形的火焰，奇奇怪怪，林林总总，历史上产生了多少个魔法师，就会有多少种不同的冥视场景。希尔看到的诡异场景颇为复杂，尤其是那个鬼魅般的女孩儿......而后经过魅兰莎的魔力检测，希尔至少有三种魔力属性：火系，也是最常见的魔力属性；灵魂，据魅兰莎所说，她自己也是后来才成为的一名传奇阶级的灵魂魔法师，而她提升灵魂力量的方法，就是不断击杀高阶的生物，拥有灵魂魔力天赋的魔法师能够从死于他们手下的生物那里获取他们的灵魂力量，而且比例较常人来说要高上十倍；时间，这个是魅兰莎推测的，她也不能肯定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时间魔法师，但她确实在希尔的魔力中感受到某种时间流逝的速度被改变的迹象，很细微，所以魅兰莎也在怀疑这种属性是否真的存在。
　　于是他决定到佩西公国来。这里也是神圣同盟的魔兽狩猎重镇。围绕着佩西公国，塔拉特拉山脉从北部延伸数百公里，又在东面绕着佩西公国形成了钩子状的回形，山脉里常年魔兽丛生，开发年代较短，传闻里甚至提到有巨龙盘踞在塔拉特拉山脉的深处。
　　佩西公国有着一种特殊的群体，就是故事里常常提到的冒险者，在这里，冒险者一般指代为狩猎魔兽而来的人们，包括雇佣兵，落魄贵族骑士，甚至是魔法师，只要是具备一定实力的职阶者，都汇聚在这里，为了珍贵的各种材料而卖命。在伦代城遇到的那群佣兵其实也可以称为冒险者，但伦代城所在的亚平宁地区已经是被开发很久的地带，如果不是生命之泉的出世，甚至连个五阶的魔兽都出现不了，而这里的广阔山脉，甚至有着传说中至少是圣域水准的巨龙。嗯，当然，这个传说在希尔听来就没那么具有魅力了，在魅兰莎偶尔提到过她宰过两头成年巨龙之后。根据魅兰莎所说，成年巨龙一般都是兼具人类的上位圣域战士与上位圣域魔法师的水准，对于一般人来说几乎是无可企及的存在。
　　但一般的三阶四阶魔兽，塔拉特拉山脉里肯定是不会缺的。火系魔力希尔暂时也没办法快速提升，但这时候他已经有了一定的战斗力，现在，自己的灵魂魔力天赋该发挥作用了。